一时之间,整个江府乱作一团。
我呆呆的站在角落里,听着来赴宴的宾客kou中讲着什么“程奕”、“好几年前永安城外那一战……”、“天煞孤星”之类的,脑中许多碎片串联在一起时我才突然意识到,刚才那个男人就是一直让母亲恨得牙yangyang的那个。
作为今日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他被父亲派来的人给叫走了,而父亲则抱着母亲离开了。
只有我,不知dao是第几次被抛xia了。
好在次数多了,回府的路我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了,也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哇哇大哭,为找不到回家的路而伤心难过了。
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我颇为乐观的掸了掸自己的衣服,正要chu发时却被孟南乔叫住:“阿寻,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我自己认得回家的路。”
诶……我真是奇怪,她自己都过的一地鸡mao,怎么还有空来guan我的?
今日这件事qing过后,她知不知dao自己会被有些世家的长she2妇如何的说dao?知不知dao自己的chu1境会更为尴尬?
真是不让人省心。算了算了,临走前再zuo一件好事吧。
我婉拒了她要派人送我回府的好意,径直去了宴请女宾之chu1。
我这些年虽然顽劣但是也并非无所事事,这京中官员及其家眷还有各世家之间的姻亲往来早已能倒背如liu,这其中有一hu人家我记得尤其清楚,那就是谏官王大人一家。
这一家zi也是个奇葩,王大人一张嘴一天天的吧唧吧唧在朝上说个没完,不是参这个就是参那个,他的夫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有事没事就要和人凑着聊京中大大小小的事qing,可谓是整个京城八卦私密消息的集散地。
见到我时,这王夫人还十分的惊讶,jin而还十分的得意,仗着自己年纪比我大两轮不止竟端起些长辈的样zi来。
待我和她说完话后她却是脸se发白,一脸不可置信的样zi,大概是想不到我一个八岁的稚zi会说chu这番话来吧。
很多年以后孟南乔问起过我这件事,我很不屑的瞄了她一脸,只觉得她太天真,要在京城这种狼虎窝里活xia去没dian手段怎么行。
其实我也没说什么呀,只不过是好心劝告她让她guan住自己的嘴不要chu去乱说话,不然但凡京中有一丝关于今日之事的liu言,不guan是不是她gan1的,我都会把帐算在她的tou上,然后她帮她那不成qi的弟弟在郊外私占良田以及在赣州私营盐业的事qing第二天就会呈到皇上面前。
这年tou卖私盐可是死罪,她王家有几个脑dan够砍的才会拿命去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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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二岁那年,母亲病重了。
在御医“活不过十年”的阴影中,父亲差人跑遍整个大临,各种珍贵的药材、补品日日供养,好歹是从老天爷手里又挣走了这两年。
最后那几个月,父亲已经不上朝了,他抱着母亲日日坐在院zi中那棵柳树底xia,而我,则破天荒的被允许陪在shen旁。
显然,这个主意是母亲chu的,因为父亲一dian也不愿意我在那儿碍yan,他想和母亲单独待在一起,但是又不愿意违了母亲的愿,所以只好允许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