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我就伤心了,什么叫‘外人’?”孟乔宇手抚心,“我们现在是一路人。”
“蔺思甜,如果真的这么难受,你看看我好不好?”
两人已经到了仓库门,昏黄的白炽灯吊在屋檐晃悠,没多久,里屋来一个老,说明来意后,帮他们整了两篮啤酒。
他不是“她的”。
她不可以喜他了。
哭起来的时候,“别哭”这句话毫无意义。
……也许,是该放弃了。
提着啤酒篮回程,其实也不过几分钟的距离。
……
他会在别人都放弃她的时候对她一视同仁。
“我一定不会让你哭。”
他会在她伤心的时候给她递纸巾,会在她努力的时候不吝赞。
她忽然停了来。
“我以为我掩饰得好的,”蔺思甜盯着月扑洒的小路说,“没想到除了那个傻,连个外人都看得来。”
以前不是,以后更不会是了。
蔺思甜瞟了他一。
“比喻比喻。”孟乔宇不甚在意。
她的周晟什么都好,只有一不好――
有什么好?是啊周晟有什么好?
“你烦死了孟乔宇!”蔺思甜不甘地踢了他一脚。
他会在她自己都放弃自己的时候向她伸手。
不是吧?
孟乔宇蓦地慌了,倾手忙脚乱去抹她的泪,“是我说错话了,你别哭啊。”
周晟才不好呢,他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
山尽,周晟被夜勾勒成一抹月光的剪影。
“我就不懂,那家伙有什么好?”
……是……吗?
……
她想。
“蔺思甜――”
孟乔宇站在她前,山风嘲嘲哳哳,鼓动他满腔炽。
不过短短两句话,又被扯到了失恋心事,十七岁的心思纤细,像时刻紧绷的琴弦,不经意的轻微拨动就有连绵颤音回响。蔺思甜抿着唇,那好不容易被她忽略的酸涩重新席卷上了鼻腔,好酸,酸得泪又在眶里打转。
“你来喜喜我……蔺思甜。”
他的世界很简单,可是他却愿意让她去,给陌生的她辟一片栖息地。
即使这样会让他的世界变复杂。
易揭穿,蔺思甜有气急败坏。
“……你怎么了?”意识到她没跟上,孟乔宇赶忙回过,“蔺思甜?”
“都是失恋,我被甩,你也被甩,我们不是一路人?”
她低,努力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声音,可是没用,泪累积的太多,倏然落,好像防线溃堤,她忍不住开始啜泣。
不。思绪突然一顿――是不是周晟也早就看来了?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委婉拒绝她?
笨拙的指腹在拭她的角。
夜阒然,行走间,酒瓶在篮中碰撞,清脆叮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