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转过双手握住卿月的手，微微低像是在祈求怜悯一般：“我知，我利用你的善良绑架了你。你说我们之间不算，可是那次你事，我突然意识到，如果你有一丝差错我也会跟你一起死的。我不能……不能没有你。这，也不算是吗？这么些年，我们之间，难一丝都没有吗？你对我，当真一都没有过吗？”

        他要失去她了。

        分开这个字让晏沉痛裂，他呼急促，抹了一把脸，颤抖着说：“这不是吗？卿月，这不是吗？”

        晏沉了鼻：“打碎过去……我试过了，那些碎片一片一片扎在我心里。”

        晏沉转看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自从一年前她无聊跑去樾玩，遇到那个男孩开始，一切都变了。

        她带他游云雾，那个属于他们俩的秘密，他为她独辟的云雾之境。他默许了，哪怕收到保镖传来他们在瀑布之拥吻的照片，他也没有过多担心。

        卿月微微蹙眉，眉间是不开的愁云。

        “都会好的。”卿月轻声安，“时间会抚平一切的。人生还这么长，会有新的人现，会有的。”

        晏沉眸晦暗不明，看着卿月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同恋。”

        他本来以为，卿月这辈都不会再上别人。那么他们就只有彼此，他们拥有这个世界上独属于彼此的秘密和意。

        “阿沉……”卿月吐了一烟，“你教会了我怎样勇敢，怎样打碎过去重新开始。可是，你自己怎么会越陷越深呢？你被过往的痛苦困住了。”

        他宁愿她忘不掉盛棠风，他不用跟个死人去争什么。可是江竹影不一样，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是一个朝气明媚的活人。他随时都有可能，把她从他边抢走。

        卿月摇摇：“我不知。但如果这是，那小屿又算什么呢？”

要安抚他的绪。虽然在昨天那种已经能构成“奸未遂”的事发生之后，作为受害者的她安施暴者，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但是因为对象是晏沉，她没办法弃之不顾。

        她年轻不经事儿，没尝过男人的甜，没会过男女之事的乐趣。所以他可以纵容她胡闹贪玩，只要不事。可是，不能有，就代表越矩，代表她随时可能弃他而去。

        她要赎他樾，将他私养在城南。他也纵着她，既然那个男孩是个乖巧可心的人，她又喜，那就当成小狗养在边打发时间也无不可。他甚至亲自跑去城南，敲打了那个小男孩，让他乖乖讨卿月心。

        卿月缓缓闭上了睛，不想让泪来。

        卿月没有回答，晏沉继续说：“是不是你遇到了喜的人，所以，要把我丢给别人了。”

        她送他去读书，把他如珠如宝地捧着。校园的小路上，他替她拂去发上的花，与她在樱花树接吻。那张照片被他撕的粉碎，办公室里那个青瓷笔筒也被砸得稀巴烂。

        她不想看见晏沉卑微哀求的脸，不想看见他的泪。

        她为他豪掷千金，通阁宵。他愿意惯着她，替她遮掩，花钱而已，玩个鸭罢了。

        “我过小屿，他走了之后我恨不得跟他一起死，但这跟他是不是男人没有关系。你和他……你们俩，都是我最重要的……宝贝。”晏沉的声音发抖，“当初你说会永远陪着我，不会离开我，不会让我一个人。你知吗？我心动了，这个承诺太诱惑了，太好了。我没有办法拒绝。”

        可是，那天她醉后的话，让他的心如坠冰窖。她上那个男孩了，到不舍得碰，到可以在雨夜安睡，到可以放盛棠风。这太可怕了！

        “我们是家人，就算以后会分开，也是彼此最重要的人。我不会丢你，但是阿沉，你不能把这种觉错当成。”卿月在床边的杯中灭了烟。

        晏沉捧起卿月的手，将脸埋在她的手背上无声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