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回她的还是一片沉默。
“谁是你……朋友――”她的义正辞严在浑浑噩噩毫无威慑力。
因为反作用力,钟灵本来就站不稳的脚跟,此刻更是禁不住往后踉跄了几步,看就要摔去的前一刻,被人接住了。
话音撂的那一刻,她又听见一声嘲讽的轻笑声。
[……‘连我的声音都听不来’。]
怎么回事?
“等一……我打个电话他。”钟灵手机重复拨打上一个号码,这次接通的比之前快了一些,一接通她就气急攻心地狠狠骂:“蒋诚我他妈限你10分钟之到光耀十三楼门,不来你女朋友就跑了!”
“不用,你这都喝酒了……”
钟灵并不怀疑如果此刻自己打车,边这个男人会径直跟上来,她打算回到酒吧保安边上去求助,让保安帮忙打个车,多个人证也安全一些,这已经是她意识混乱前可以想到的最大保障。
意识涣散间,钟灵的视觉焦就很奇怪地定在了那枚耳钉上。
她的弟弟――
短暂的三秒钟过后,她终于想起自己困惑的原因。
钟灵拼上最后一份力气,蓦地狠狠一脚跟踢在阿振上,怒吼了声:“开!”
这次是清晰的四个字,和记忆中的蒋诚不太一样,那声音开的音量很轻,还带了气泡音,仿佛一戳就破――
“哈哈哈,刚才杰威还说你没有男朋友,怎么突然就有了?”
钟灵本没心思和他闲聊,她知自己这个状态撑不了多久。
帘里映一条穿着仔和球鞋的。
“怎么说的嘛,我们都是一起来玩的朋友,怕你不安全陪着你还不行?”
谁能告诉她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个阿振的烟也得差不多了,手揣在上衣袋里,亦步亦趋跟着她。
周围人纷纷看过来。
[自作自受。]她听见那边说。
阿振笑了笑,那笑容此刻在钟灵的中异常渗人:“那我还是有幸第一个知的咯。”
这一阿振痛呼得抱脚直,嘴里骂骂咧咧:“艹,臭女人还这么有劲!”
又一阵昏倦袭来,钟灵有一瞬间形歪了歪。
然后电话就挂了。
“来的。”钟灵匆忙低说,然后正打算再打个其他人的电话,阿振就凑了过来。
什么意思?
阿振咧开嘴笑了,大概是觉得时机差不多,伸手揽上她的腰:“男朋友也是朋友啊,你男朋友好像不会来了,要不要考虑一我?”
――你让我觉得更不安全。明明他刚才还玩得很嗨,Party还没散伙他却跟着来要送她回家,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我可以送你,我也打算走。”
好似秃鹫。
钟灵真的急了,甚至用指甲尖掐着自己手腕保持清醒,声线低来:“快一。”
姜澈。
钟灵胡诌了一个谎:“真不用,我叫了男朋友,他上就到。”
当有人用那样一张帅脸和你说话的时候,你本不会注意他说了什么。
者有醉之类,觉正中了他的意。
“你离我远。”钟灵终于收起了伪善的绪,冷着脸看向对方,努力从腔里挤几个字。
钟灵那一刻就是这个想法,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张脸上。
钟灵意识抬望去,那人一件白夹克,巴和他的脸一样白白净净,只是耳上了一枚款式极简的黑耳钉。
“没事,我叫车,你一个女生这么迟回去也不安全。”
被挂得莫名其妙的钟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边上的阿振已经开:“怎么?他不来了?”
然后那人低,偏首,用三分好笑七分调侃的语气:“半夜发酒疯乱打电话好玩吗?”
徘徊四周,等待垂死猎咽气那一刻就会毫不留扑上去。
“我……我没……”该死我要说什么来着,钟灵在心里暗忖,思维已经开始逐渐碎片化,但还是撑着把它联系上:“我没告诉他们而已。”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钟灵的越来越疼,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这两种矛盾在她里持续不断碰撞,她在想她应该要报警吗?可如果这人真只是自己想太多怎么办?要不回去找一丁佳佳吧?但是都说了男朋友要来了,现在回酒吧会不会路上就被这个人截胡?乱七八糟的各种念在她的脑里有一没一冒来,她还是紧攥着酒吧门的装饰栏杆没有挪移半步,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里各种消息发去,电话默默打去,那个阿振都还是阴魂不散地站在她边,关键还时不时和她说话,打断她的思考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