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得脚都在发麻,本站不起来。
说起来……虽然他要什么都是张嘴就来,可是每次有了什么好东西,元元也不会吝于和她分享。
“呜哇哇哇哇――”紧接着是元元惊天动地的哭声。
结果又一竹篾来的时候,突然到了一个更小只的影上。
“带我去好不好……”六岁的元元已经懂事了许多,也不会死乞白赖地,抬起眉清目秀的小脸问:“我会很乖的,带我去好不好?”
只是她不喜这种觉,好像拿着别人剩的东西,所以一直没有在意过。
孩的直觉似乎异同寻常的灵,抓着的棉衣不放:“要去哪里?”
“你快回家啦。”张妈怎么就放任弟弟追院来了。
“元元乖,很快就回来。”
弟弟又跟一个跟屁虫一样追在她后面了。
回望的时候,那个小小的影抱着玩小车蹲在那里,形单影只,孤零零的一人。
凌思南蹲着的回,逆光的阴影,是母亲盛怒的脸。
泪在她这里,是不值钱的。
可是……她错了什么呢?
她要离开这个家,她要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家。
自家的弟弟还是有力劲儿的。
虽然他很烦人,可是也是因为他,她才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至少还有人在乎。
凌思南听着后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小大人似的叹了气,转过。
她都知。
她想想,自己还是不要对弟弟太坏了吧。
她握着拳,还是收回了目光,从巷外来的风,把她最后一丝留恋拂散。
可是竹篾依然没长,一一在她上:“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还带坏弟弟――”
七岁的凌思南当然还不懂什么叫反抗,抱着往角落躲:“我没有带走弟弟――我没有――”相反,她去之后发现元元偷偷跟着她,害她哪里也不能去就带着弟弟回来了。
元元哭得惨兮兮地,却不忘伸手拍打母亲:“不许打!坏妈妈――不许打!”
“……。”
“要……”凌思南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说,“就……去一。”
“快回来。”
凌思南哽咽着,哭得一一地,辫里的发都杂乱地散了来,还趿着一只要掉不掉的拖鞋站在一边,就这么惊魂未定地看着母亲安抚弟弟。
转看了站在巷等她的二叔伯,凌思南犹豫了片刻,还是弯,抱了抱这个自己似乎从未真正疼过的弟弟――
然后隔年冬天,二叔伯说要带她走,问她愿不愿意。
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她刚想开,后忽然响起一个让她打冷颤的声音――
那个声音,她终究没有听到。
她也想要妈妈啊。
“南南,你又把弟弟带哪里去了?!”
邱善华闻声赶忙丢掉了竹篾,心疼地抱起来哄:“哎呀元元,你怎么就冲过来了,是妈妈不好,打痛了没有,红了吗……”
凌思南哭叫着,哭声穿透了老巷,左邻右里有些看不过的纷纷走了过来劝,元元哭得比凌思南还惨。
邱善华打得也不算狠,可就是不肯停,凌思南被她拽着胳膊转着圈想跑却跑不掉,拖鞋都飞了去。
母亲手上拿着一竹篾,本来就是门寻她的,一拍在她的背上,“告诉你不许门不许门,你不仅偷跑去,还把弟弟给带走!你看你弟弟,他都哭成什么样儿了?!”
她一步步往巷外走,走向那片终于属于自己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