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一个连着一个，拖着长长的尾音，撇了少年的，又哑又磁。

        是他的。

        他轻呵的笑声在耳畔，“我——想————”

        “你先动。”他也应着。

        摇摇，她又去看弟弟的微信。

        不可以这样，虽然这是自己一开始解决问题的打算，可这么麻烦别人还是太糟糕了。

        连说谎都帮她打好了草稿，凌思南轻嗔：“你这个撒谎。”

        “——我又没有否认我想。”声音里全都是凌清远的笑意，“倒是你说的轻巧，声声三分钟，了两次还勾着两条不放开自己弟弟的人是谁？”

        大概是因为弟弟说朋友家里有事，陪他喝酒去了才会晚归，一酒气把母亲得火冒三丈。

        是他的。

        手机在此时震动起来，凌清远看了，又有些不舍地揽过她的脑袋，垂首亲了亲的额，“该走了。”

        “啊？他们在家？”凌思南一听就有忐忑，“你怎么不跟我一起走？”

        凌思南是动了——

        “乖啦，梁叔已经在门了。”他这么说着，可是手上的动作也没变，依然还是勾着她不放。

        她有些担心，趴在门板上想听清楚细节。

        凌思南更不懂了。

        凌清远见她一脸悲痛，忍不住笑声，“这原本是我的，买了一个星期稍微看了些，笔记也没写在上，你可以用。不过今天给你主要是让你应付妈妈。”

        又给顾霆的微信发了个“？”，问：“你刚刚找我？”

        “正好雨，我叫了梁叔来接你回家。”他再次环顾了四周，确认没什么遗漏，“这个爸妈在家，你得先回去。”

        “一起回去要被怀疑的。”凌清远深了一气靠在上：“我迟回家没关系，但你要早一些，回去之后如果妈问起你为什么那么迟回来，你就说三补课，加上拐去书店买了本参考书。”

        真好。

        凌思南低看，书面崭新，上面写着——《五年考，三年模拟—考数学》。

        “那……你放手……”凌思南小声。

        凌清远看了手机，时间已经过了7半。

        又抬手抱住他。

        母亲一路跟着凌清远训话训到了门外，吵吵闹闹了半天，终于累了才回房去。

        “啊啊啊你胡说什么！”明明平时都是他求不满的他居然还敢调侃她，凌思南羞得锤他，“那我还说的是三分钟呢，你怎么就那么不守时！还不是你自己想！”

        两颗心都怦怦地撞在了一起。

从书包里掏一本书放她手中，“收着。”

        “哎呀腻歪死了！”凌思南只觉得耳朵被他的声音到，一把推开他往门外走，临走前又回说了声：“你早回来。”

        不过是短暂的分别，可凌思南觉得心脏都要缺了一块，动也不动。

        吃饭洗澡后又过了一段时间还没有弟弟的踪迹，凌思南忍不住给他发微信，这才看到了上面的未接来电消息——

        虽然自己平时不怎么受关注，但是晚回家多少还是得有个交代，凌清远给的理由光明正大，就算他们学校没有晚自习，三生本来的突发补习也多，何况就快考了，母亲只是不冷不地例行公事交代，让她次不能再这么迟回来。

        凌思南抬手捂着耳朵，索鸵鸟形态地藏起来，“才没有才没有。”

        直到一小时后，客厅才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凌清远半倚在医疗床边，好半晌才安抚急躁的心。

        还是没有回应——骗，还说微信要回，自己也不回。

        很长一段时间后，顾霆的回复才亮起：[没事了，就问你安全到家没有。]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为什么会给我这种东西……”

        凌思南竖起耳朵，母亲似乎在跟弟弟吵架。

        咦？一气还有可能，一酒气？

        刚打了一炮，就算买卖不成仁义在啊弟弟，我了什么你要这样残忍对我？

        只是这样？凌思南莫名其妙地，告诉他自己已经在家，然后盯着对话框，想起了自己中午原本的打算，打了一行字发了去，没过几秒又踌躇地撤回。

        她回拨回去，没有人接。

        顾霆？

        “走不掉了怎么办？”他的声音里酿着笑意，声线随着笑声沉浮，拂过她耳上的细小绒。

        可是还是一只手捂着脸，止不住上扬的嘴角。

        外面的雨已经渐渐停了，凌思南一冲了夜里。

        “我都说过时间不够了，是哪个人伸着手指跟我讨价还价的？”他抵着她的耳骨笑，“憋得像是几个星期没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