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办公室的一瞬间,江夏的神变得漠然。她抱着老师让她带回教室的小考试卷,每走一步都停顿得很清晰,仿佛一脚踩去,能泛起一圈涟漪。
还是校门的茶店。
大概是因为之前剑弩张的氛围太令人记忆犹新,一门店员就认了她,还安她今天那些混混不在,她不用担心,这八卦的苗差让龚菲琳开始查本,很快又被江夏打了个虎唬过去了。
“对不起,你……”她知他。
江夏二才加学生会的宣传,而卢景州是三即将退位的学生会副主席――其实之前她多少也见过他几次,不过两人没什么交集。卢景州可谓沂海三中的风云人,从外貌到格都很挑,中时女生的审还很一致,学校里喜他的女生不少,很不幸,江夏也逃不过这肤浅的命运。
江夏还记得自己当时沉默了片刻,才抬起乖巧地回复:“好的,老师。”
像一束束谷。
把你收拢来,
他磨碾你直至洁白。
她只是在思考。
他搓你直至柔韧。
她也没有刻意给自己营造一个“冰山”的人设,她只是懒。懒得合群,懒得应付,懒得和人打交。但人的观念就是这样,如果有人站在圈之外特立独行,那有问题的就会是那个人。
江夏持自己喜他的理由比别人更深刻一些,大概是由于那一次文学社在图书馆办的读诗会。
其实江夏是个对诗歌毫不的木,她会的从来都只是语文的阅读理解和数学的正弦定理,所有课本上有的知识,江夏充分掌握,所有课本以外的东西,江夏也分不半。她的宗旨很简单,读书、考试、挨夸,反反复复如此循环。而卢景州的现,打破了江夏单纯的循环链,让女孩在心里那么一小块地方,多了不一样的期待。
“一的江浔是你弟弟吧?”
那之后一段时间,江夏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卢景州上,以至于她忽略了和江浔之间尚未解开的结。
“……你以为我想拼死拼活么。”
被动地执行自己唯一会的事并不是什么很伟大的能力――对于江夏而言,她唯一会的就是念书。这不代表她真的念书,她只是不知除了功课和考试,还有什么能值得她去。可能是因为对念书本她也没有多少,所以成绩虽然漂亮,但也不到数一数二的地步。江夏很聪明,很多东西基本上看过两三遍就能学会,同理也因此对什么都兴趣缺缺。这是一个让人羡慕嫉妒恨得牙的理由,没有在其中的人永远不会了解,仿佛她对整个世界都患了冷的病。
可笑的是没有人会对她提质疑,只要她会念书,就一定是个“上”的好学生。
好玩吗?
其实那时候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嗤之以鼻。
卢景州上台之前,江夏几乎要被那些无病呻的矫折磨得昏昏睡,可是他一个人,一本书,就力挽狂澜挽救了三中文学界的半江山。
“哦,三一班,卢景州。”他笑。
她是个很自私的人,一直如是。
那些不明真相的老师,居然真的以为她很上。
等待茶餐的间隙,江夏随问:“
还要她给弟弟正向的引导?
直到那天她被班导找去办公室,边还坐着一六班的班主任。
他自言自语,随手把半杯冰冷的茶,抛了垃圾桶。
,和江浔那不着调的慵懒劲不一样。
自顾不暇的人,要怎么给人正向的引导?
江浔是江夏开启中暗恋生涯的见证人。
他舂打你使你赤。
啊。
――江夏到现在还记得,那是纪伯的《论》。
他筛分你使你脱壳。
“你回家和爸妈好好说一,让他们多给你弟弟工作,来三中读书就应该正儿八经地读,哪有天天上课翘课早退的理?你这么上,应该多给他一正向的引导。”
那一天,江浔远远望着两人消失在育馆门后,半晌才收拾起脸上的固执,撇了撇唇。
陪龚菲琳来买茶江夏兀自延续着这个无解的思考题。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