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生洲赶紧过来扶住她。
“轰隆”声响,大门终于被破开……
前院早已一片狼藉,火光胡乱烧着,死去的府兵倒在各。
郡公顾不得伤,冲去亲手杀了几个攻的围兵,挡住要冲上前的小儿,吩咐:“都往后走!”
院墙上攀上了一群围兵,箭雨直朝他们来。
接连几声,引着围兵全来这堵墙,乌压压的人接连攀来,夜里简直不不顾。
穆长洲搭弓为他掩护,竟退了他们一波。
郡公夫人抢先跑去,扶住他,颤声问:“可要紧?”
穆长洲手里一直握着弓,立即反应:“三郎!”
屋榻上躺着穆祖洲,失血太多,药却不足,他已脸唇发白。
外面好似疯了一般,仿佛必要尽快杀光他们才甘心,又猛攻院门。
“莫要指望和你们最亲近的令狐家,他们敢反抗,已被灭得差不多了!”
郡公反应迅捷,趁他们搭弓再之际,提刀冲去墙,斩落了几人。
郡公额间挤几纹路:“居然还有敌军?”
郡公夫人也站了起来。
一只手拉了他一把,迅速往后:“快回。”是穆长洲。
穆生洲扶着母亲,紧跟在后,郡公殿后。
穆瀛洲二话不说去背他大哥,穆生洲抓着刀,拉着母亲绕过屋门,继续往后。
面前忽冲来人影,已不断有围兵翻了。
穆祖洲抱拳,拜过他,又拜了郡公夫人,转去,拍一厅门边站着的穆长洲,领着十几人,匆匆走了。
穆长洲在后,离得老远,去两箭,阻断他们一瞬,趁后面的人还在攀爬,赶往侧门。
穆祖洲安抚地摇,捂着血的伤站直,迅速:“父亲,突围不了,我只突围去一段,勉杀回。不止是郡公府,凉州城也被围得严实,我在路上听见了令狐家与他们厮杀的动静,城门方向也不通,城外似还来了两面的敌军。”
刚退去后方屋中,穆长洲:“不能全在一间屋中,他们会放火烧屋。”
郡公提刀守在门前,胳膊上包扎的伤早已裂了。
“何须挣扎!凉州被围,城东被围,郡公府亦被围,里外三层,你们还指望跑?城中都无人在意郡公府发生了什么,只关心敌军何时来袭!”
贴到墙边,一个围兵刚好又自外墙上攀。
他本来是要突围去搬救兵的,没想到外面已是这般光景。
“大郎。”郡公忽而唤他,压低声嘱咐,“要小心。”
穆长洲长弓拉满,一箭,穆瀛洲立即挥刀杀去。
火把紧跟扔,真要来烧屋了。
已不知是第几个夜晚。
穆长洲一是汗,心底沉冷,一把扶住穆祖洲:“往后。”
两个府兵架着穆祖洲而回,停在后院一条木廊上。
郡公夫人低坐在屋中,看着榻上,几天来已形容憔悴,听到这句却陡然了边府兵的刀,走门来,又一手掩面。
穆长洲和穆瀛洲一左一右站在边,上都受了伤,无人去。
这场生变来得毫无预兆,却规模如此庞大,众人都无言。
话刚说完,传来脚步声,穆长洲借着耳力,听见是大哥突围去的后大门方向,连忙迎去。
外面渐渐没了耐心,不时喊――
后面跟着攀上墙的围兵大喊:“他们要突围!”
左右府兵跟来,随他们直往侧走。
穆瀛洲调往另一侧走。
无人应声。
郡公急忙将小儿和妻都推回去,反杀了两个围兵,跟着退回,又紧闭上侧门。
侧门打开,府兵杀,穆瀛洲跟着杀了好几人,却听蹄阵阵,黑暗里乌泱泱的人都朝此扑来。
后院的大门紧紧抵住,前院早已一片火光,兵就在外面踩踏,随时要冲破这里。
外面的人似彻底没了耐心,嘶声力竭又喊一句:“若有杀郡公一家来认降者,可免不死!”
穆长洲仔细想着附近的中原兵有哪些,可突围不去也无济于事,一边想,耳中一边听着动静,忽而抓着边的穆瀛洲一拽。
穆瀛洲提着刀来,跟上他就走。
几人在黑暗里息,都很清楚,突围不了,外面的人远比他们想得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