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如何用他？”张君奉问。

        他可以忍耐，只要能牢牢钉河西，一步一步得到权势，直到最后一步……

        男顿时眉目舒展，边的妻更甚，几乎瞬间就了笑容，眉间喜难抑。

        至少他当时及时搬来了中原官员，也算救了自己一回，必要时，自己也会留他一命。

        刘氏拿着一块绢布，笑得意味不明：“这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凉州官署到的，你辅佐总有大功，可不能落去，郡公府的事往后也不必再提，这就留在总府好了。”

        又过大半年，中原来了任命，由好几州都督联名上奏推举，朝中终于任命梁通符为新任总，诰封刘氏为郡夫人。

        郡公说过，是老总边的将领走漏了风声。

        穆长洲悄然迁了坟，竟然一丝愤怒也没有。

        张君奉跟在他后，小声说：“令狐家也只剩他了，何不一并拉拢？”

        穆长洲抬：“是，我就是郡公府养穆长洲。”语气冷漠得像在说别人。

        穆长洲微微眯：“他与我不熟，不会轻易信我，且为人太过刚正，过刚则折。今后不必理他，我要留他一枚棋。”

        “我已无路可走，唯有领兵来投，早闻梁通符将军大名，与其他都督比起来，梁将军才是最值得投靠之人。”

        穆长洲觉什么，那场变故里，也许仇敌人不止在，还在外……

        在完全立稳以前，需要有人挡在前面，替他先得到总之位。

        愤怒无用，只有送他们归西最有用。

        以他令狐家的，在这仇人遍地的凉州，越对自己不满，才越有活去的可能。

        穆长洲笑一：“你没有背景，与我一路也易受针对，只领一个番最稳妥，但我会让你实际统领一个骑兵营。”

        清洗场外，兵之中，似闪过了令狐拓的影。

        圣人旨要厚葬郡公府，那群人却敷衍了事，借战乱未平不让中原官员察视，只随便葬在了这里。

        乱局持续了整整一年，不断有都督或将领被杀，或在争斗中被杀，或被所杀，却全都归结为抗敌而死，糊朝廷。

        张君奉：“可他似已对你不满了。”

        最重要的是，他就是那个老总边追随多年的将领。

        最后几个都督果然认怂了，其余将领也都陆续归顺。

        第二日，由他牵，开始清洗河西。

        穆长洲帮梁通符冲锋陷阵、谋划策，一个一个除去试图与他争夺总之位的异己，自己也一爬，坐到了副将。

似愣了一：“穆长洲？你是……”

        穆长洲看过去，令狐拓站在一群兵卒后，扫过一地的鲜血，朝他看了几，神不屑。

        总府开始大肆扩建，极尽奢华。

        穆长洲没说，只远远扫去一，气淡漠：“他是最像郡公的人，也是最像我大哥的人……”

        这是郡公最后留给他的消息，背弃老总信任，卖郡公府的人，就是前二人。

        凉州将领梁通符，妻刘氏。穆长洲带笑打量二人，一个靠妻娘家兵起家的将领，夫妻二人都衷权势，却无人可用，何况有顽疾又膝无，是再好不过的投靠人选。

        他被第一时间单独召府去见。

        争斗中战败的、被俘的，一个个叛将、副都督、都督、凉州旧官，一个个被推来前，一刀刀斩杀、枭首。

        他旁边的中年女人也面不定，惊异地看着他：“你竟上百夫长了？”

        一把野心的火在凉州烧了这么久，终于渐熄。

        “多谢总夫人。”穆长洲垂，却觉他们是自己往上爬的一条朽梯。

        穆长洲立在军营前，对他说：“届时我就任你为番。”

        时间越久，他们尝到的甜越多，甚至开始离不开自己。

        男将信将疑：“为何这么说？”

        胡孛儿顿时亮：“就这么定了！”

        直到一个寒凉冬日，胡孛儿兴冲冲地到他跟前说：“听说没？剩几个都督认怂了，咱们选对人了，上就要个梁总，你肯定要跟着升了！”

        几乎同时，两面敌兵完全退了，连小扰也没了。

        夜晚，穆长洲带着几个人去了荒郊野外的坟地，掘随意又潦草的坟茔。

        胡孛儿垮脸：“怎才一个番？”

        “那就不满，越不满越好。”

        穆长洲嘴边带笑：“将军兵壮，又本就为凉州之将，当为总。”他又抱拳，向二人拜礼，“见过总，总夫人。”

        夫妻二人对视一，男语气怪异地问：“你知我是谁？为何来救我们？”

        “唉，看你确实是无路可走了，先留看看吧。”刘氏开了，大概是因为那声总夫人，仍眉开笑，看他的神却如在看鹰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