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梦中的飨宴

        最后一次会议之后，与赫zi轩的事务暂时告一段落了。约好明年二月初的时候，再由程望雪到赫zi轩家里在日本的那间公司考察，最终落实合作细节。

        她不知dao自己这几天是怎么应付xia来的。见到赫zi轩的时候必须将qinggan与理智完全隔开，她居然zuo到了。看来机qi还是比人更容易zuo，只是最近再没有过正常的睡眠而已。

        回到办公室，好友杨承梁盯着她问：“刚才我们开会的时候，为什么赫zi轩会问你，林曜喜huan吃什么东西，适合去哪个饭店啊？”

        她沉默不语着，刚才当着赫zi轩的面时还觉得自己可以zuo机qi，现在又必须用指甲嵌jin手掌，靠着疼痛才能维持清醒jin行正常的对话。

        “你该不会后来真的把林曜介绍给他了？”好友的语气中充满震惊。

        程望雪dian了diantou。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这是你女朋友？你不是ai她ai得死去活来吗？”

        程望雪对朋友所用的夸张但jing1准的形容词gan到惊讶：“你怎么知dao？”

        “我怎么不知dao？从小到大，我帮你拒过多少封qing书，躲过多少个追求者？其实我不太理解，为什么每次一有人喜huan你，你就躲起来。之前有几次你莫名其妙变得比平时更工作狂，我估计就是在躲你女朋友。还有上次你在车里哭，还不愿意工作躲在家里，我估计也是为了她吧？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躲过以后，再去找同一个人的。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你还为别人哭。”

        听罢，程望雪平息着又一次想要liu泪的冲动，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可是现在，都结束了。”

        杨承梁走过来摸摸她的背：“你ai林曜，但是她不ai你吗？而且她还想认识赫zi轩？真没想到，你也会被分手。虽然我ma上就要去法国过圣诞了，但是你难过的时候可以随时和我说。”

        程望雪摇摇tou：“不是的，她非常ai我。我gan觉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像她那样ai我了。她也没跟我分手，是我要把她介绍给赫zi轩。”

        “为什么！”杨承梁收回抚wei着她的手，瞪大了双yan，觉得一起长大的朋友比他想象中更不可理喻。

        “因为我觉得自己不够好，不可能让林曜幸福。”之前就算面对好友，她也羞于吐lou心声，此时伴随着不可抑制地湿run起来的yan角，她终于倾诉了。

        “那林曜呢？她也这么觉得？”

        “我不知dao。她看起来好伤心……”说着说着，她低xiatou，压住xiongkou的心因对林曜悲痛样zi的回忆重温着刀割般的痛苦。

        “程望雪！你是不是有病！如果你觉得自己不够好，应该想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好，而不是反复折腾，去伤害你ai的人！”

        这句重语气的话，像一记当tou棒喝。程望雪抬起tou，看到他一副不可思议的样zi盯着她。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现在联系赫zi轩说清楚，还来得及。我回家收拾行李准备去法国了。你不要让自己后悔。”

        然而一直拖到林曜真的要去见赫zi轩的这一天，程望雪都什么也没有zuo。

        12月24日，这个周五的傍晚，她tan坐在办公桌前，心脏像承受了巨大的重力那样沉甸甸地压着xiongkou。

        刚到xia班时间，公司里就空空dangdang，只剩她一个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平安夜，这个对于没有基督教传统的人来说本应只是稀松平常的一天，变成了qing侣约会的好日zi。尽guan程望雪照例决定今夜用过度的工作来继续麻痹自己，此刻她还是没办法集中jing1神，而是在盯着林曜刚才发给她的信息发呆：

        “我和赫zi轩约好等xia六dian半在XXXX见面吃饭。”

        原来选了“XXXX”作为约会地dian啊，这就是赫zi轩问过她林曜喜huan的shiwu后，选定的餐厅。

        正chu着神，手机又震动一xia，万里之外的好友发来信息若gan1，暂时将她的bu分注意力牵到别chu1。

        打开一看，是几张他和男友以埃菲尔铁塔为背景的秀恩ai自拍照，以及今晚他在男友父母家和亲戚们一起庆祝的晚宴照片。

        切，都去过巴黎那么多次了，都和法国人在一起了，居然还去那么俗的游客聚集地自拍。程望雪带着有些酸溜溜的妒忌鄙视着好友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