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的礼服长裙，很衬林曜香温玉的和婉气质。

        “月，我真的可以，跟你去见你的家人吗？”

        程望雪带着所之人走到穿衣镜面前，一起照着两人打扮完毕的样。上一次自己帮林曜化妆的时候，她看起来神采奕奕的样。本来以为，今天不但帮恋人化妆，也仔细好了发型，还搭了自己心选过的服饰，对方会开心。但现在镜中林曜看起来忧郁的神，令她的心有些不安。

        回想起程望雪曾经抱怨乘飞机的时候不能洗澡，林曜不禁想，大概她那种人，不是不能在空中洗，只是觉得不舒服不愿意。说不定她甚至可以乘私人飞机。

        原本以为，想要得到恋人的就是终极目标，得到后就是带着玫瑰滤镜的幸福。然而现在的林曜，却比之前更惶恐。

        林曜没有说话。

        程望雪轻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说发型已经完成了，让林曜照镜。

        二月去日本，也是因为对方要去那里理公事。本来问林曜能不能节放假的时候就一起去，但由于服务行业的质，今年林曜一直等到年初十左右才可以休假――毕竟同事中既没父母不用回老家，又没结婚没小孩的，没有几个。于是她理所当然地需要在别人阖家团圆的日里班，推迟假期。

        程望雪想，是不是自己帮忙的造型，有什么不完的地方。

        因为世上的一切都有代价，得到的一切都有条件。

        林曜告诉程望雪她拒了翻译职位的事，对方倒也没多说什么。她又提要帮自己请假，林曜也不同意。最后请林曜把所需材料给杨承梁助理帮忙更快速地办理签证，林曜还特地自己买了经济舱的来回机票。毕竟是跟着对方差才去的，住宿已经由对方分担，至少路费应该自己。

        然而当恋人邀请她二月一起去日本时，她依然了类似的事。

        “你等一，我拿东西过来。”她拎着裙摆小跑到房间的另一，从屉里几个颇大的首饰收纳盒中挑一个拿来，再跑回来。

        因为缺乏时间，她的衣购置，一般都由专业的买手完成。

        上次程望雪去法国差后，林曜确实申请了护照，没想到这么快就会用上。

        打开给林曜看，里面有条不紊地区域放着不同类型的首

        比如此刻，享受着恋人的指尖轻柔地碰自己的发，从和脖颈的后传来的这种像被摩般舒适的放松，是不是就又消耗了一分她此生的福泽？

        此刻光是能被一个人着，大概就已经花费了她过去所有累积的庇荫。像她这种应该烂在沟渠中、见不到阳光的泥土，本是不的。

        林曜禁不住又一次怀疑。想到今天盛装打扮的目的，一切再次显得不真实。

        能被允许得到这个人的，能够接收自己没有资格、不值得的，就已是莫大的恩赐。

        盘好的优雅发型中，几绺发丝恰到好地自然垂坠在白皙无瑕的脸旁，半透明的浅眸透柔和的光泽。又直又的鼻梁是清晰的人中和定的唇线。即使还没有上妆，已是令人惊艳的丽。

        其实林曜猜到，如果自己不买好机票的话，程望雪可能会给她安排一些想象不到的奢侈旅途，而她受不起。

        这么的人，真的可能自己吗？

        如果现在接受了任何对方所提供的便利，未来一定有一天，会让她以可怕的方式偿还。到了那一天，可能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都会令她失去所有。

        而给自己呢，选了同款的银白，因为觉得这样看起来会像某种侣装。

        她好。

        镜中照着两人盛装的样，程望雪暗暗窃喜着梳了相似发型、穿着同系列裙装的她们，果然一看就是一对嘛。但是林曜蹙着的眉让她无法忽视：“曜，你不开心吗？”

        目光停留在林曜秀颀的脖上。

        买机票的时候，网上还看到有些航空公司有多付钱可以在飞机里洗澡的选项。

来真的不太支持自己和恋人在一起的事，一说起就必提分手。

        而林曜这些带着弯弯扭扭绪的法，她自己也知，完全不理智。

        有些事，其实没有那么简单。那些明显正确的理论，大多数人都懂得，他们都能在实践中到吗？

        但是林曜却只是转，盯着所之人的脸庞。

        所以她的脑袋里时刻紧绷着，怎么可能真的放松呢。

        不过这次请林曜一起参加节前夕惯例的家族聚会，要穿的服装，是她亲自认真挑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