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不知说什么好，默默地抱着她。过了一会儿，程望雪低着的又抬起来，看着空中，逞地笑着：“不说这个了，今天的月亮真的很亮。”

        “嗯……我的名字是我妈妈取的。她说我生的那天白天，少见地了一场大雪。但我是夜晚生的，那时候雪已经停了，她说听到我哭的时候，看到窗外

        林曜看着因的动而微微变着形的满月，柔声问：“我都忘记今天是元宵节了，你想吃汤圆吗？”

        冷静的声音里是令人悲痛的容。

        “那倒没有。都没有。我没见过她醉的样”，程望雪低着的让人看不清她的神：“其实我一直记得，她对我很温柔……”

拉夫神话中的妖，与日耳曼神话中的Nixe或Undine（温妮）、法国传说中的Mélusine      （莘）等等类似。

        “嗯，不过我都不记得了，我也不太记得她了”，程望雪的声音变得很低，像温上方的空气一样，冷得悲伤：“他们都告诉我，我妈妈本不我，说她生我只是为了钱。我快上小学的时候，她就把我卖给我父亲了。其实我也不想相信他们，但是小时候有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她又把我送回去了。”

        随着婉转的乐伴奏，林曜的手指轻轻拨过池，被划成两半的圆月在手掠过后立刻又合在了一起。

        “‘他们’，就是你爸爸那边的人吗？那你长大以后，有没有再去找过你妈妈？”林曜转过来摸恋人的脸，用肌肤的接抚她。

        “可怜的月月”，林曜将自己的脸埋在恋人的前，抱着她，想起自己的母亲发怒时可怕的神，怜惜地轻声问：“她在你面前喝醉过吗？她喝醉的时候，会打你吗？”

        林曜听到，也抬起，庭院中盖满雪的松树枝，完满的玉盘寂静地闪耀着。

        “不是特别想，我不太喜糯米的东西”，程望雪低着，突然喃喃自语：“不过我很小的时候，妈妈教我过汤圆。”

        “是你亲生的妈妈吗……其实我听说过你家里的传闻。”林曜锐地意识到恋人语气的转变，小心翼翼地问。

        关于妖的说法有很多种，从用歌声诱惑英俊年轻男再将其杀害的女妖，到只有在遭遇人背叛后才会痛杀手的灵；从因为被人抛弃或未婚先孕而自杀的可怜少女的幽灵，到永远年轻、本没有灵魂，只有与人类相结合、生女才能获得灵魂，却也因此会开始衰老的女神……文学中也有不少以妖为原型的描写。

        此刻在格外澄澈的皎洁，纯白中一一地反着亮晶晶。自然中极致的晶莹剔透。

        被白雪覆盖着的常青树完全不见绿。整个庭院都被纯净无瑕的雪所遮盖。这种依然松得像棉花般的雪，看着还不会让人觉得寒冷，也不会让人想到，过两天开始化时，就会混着灰尘，呈现被玷污的脏。

        程望雪旋即抓住对方放在她脸上的手，握着的手传来继续诉说的力量：“没有……她已经死了。她很年轻就死了，肝癌。她好像酗酒。他们说，她是个没用的酒鬼。”

        自于同名歌剧的《Rusalka》又名《月之歌》，歌词中满是上人类的妖在月光意的诉说，她祈求能够照到远方的明月，向所之人传达她的慕。

        这种浪漫又凄楚的传说，从幼年时第一次阅读《海的女儿》，就一直让林曜深深着迷。

        幕中，明净的白光通过满院的积雪幽幽地散照到林曜的脸上，她抬望着空中悬着的冰镜，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她的人：“你的名字里有‘雪’这个字，是因为你生的时候，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