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不可以和可以（三/三）

        林曜扔xia手中的几缕碎发，自己抹了一把yan泪。视线清晰后，看到的是程望雪浅se双眸中带shui的光泽，静谧中动人的一闪一闪。澄澈的yan眸像万花筒般亮着细碎灵动的光，比真正的琥珀更为晶莹剔透，包han着脉脉的qing愫。

        她就这么看着她，刚才因为难以控制的qing绪波动而起伏着的xiongkou居然逐渐平息了xia来。

        “对不起。”她dao歉，为自己又一次在这个人面前的失控gan到羞愧。

        “没关系。”她不顾她脸上布满的泪shui和血迹吻她，林曜甚至gan觉到，自己唇边那些令人恶心的yan泪加血ye混合ti，都在亲吻中被这个人tian舐gan1净了。

        她突然忘却了为什么还讨厌她的原因，充满gan激地看着yan前的人。

        程望雪看上去控制着表qing，显得很冷静，但掩盖不住痛心的神se，轻声轻气中压制不住说起某些词汇时加重的语调：“我之前知dao和你有孩zi了，真的好开心。可是我只顾着沉浸在这种喜悦中，丝毫没有考虑到以你现在的状态，成为人母太过加重你的负担了。我不该让你怀孕的。对不起……我之前明明每天都吃避孕药，为什么……”她用力闭上紧蹙眉touxia的双yan，看得chu接xia去说的话令她何等不忍：“如果我早dian知dao这件事，月份还小的话，甚至可以找可靠的医生把孩ziliu掉……”她深xi一kou气，又看着林曜：“但是现在已经……如果再那样的话，对你的shenti也可能有无法挽回的伤害……”她的yan神中饱han深切的悔恨。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还是程望雪小心翼翼地开kou：“曜曜，你在遇见我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告诉我好吗？”

        要说吗？要说什么？难dao要谈及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参与自己人生的妈妈，要说起过往那些早该尘封的旧事？那些旧事是已年代久远，只是直到如今，每每想起时还会陷ru真实的痛苦之中。

        但如果就这样说chu来，难dao不会显得自己无病呻yin？自己没chu息，还一味将责任往父母shen上推！又没被爸妈打死，有什么好抱怨的！都已经二十几岁了还是这副样zi，gen本就是她自己太没用！更何况如果谈起自己并不是在这里的养育院长大的林曜，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游客”，难dao不会被认为是疯了吗？

        林曜摇摇tou。

        但真的奇怪，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个人，仿佛自己也不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局外人，仿佛自己也是可以生活在世界上的正常人，仿佛自己也已经找到了归属。

        “你可以告诉我。”

        程望雪那仿佛散发chu温nuan的声线，实在太过ju有诱惑力了。

        但是林曜依然摇摇tou：“不可以。月，不可以。”

        程望雪叹了一kou气：“好，你暂时不想说，也没关系。”她又上前抱着林曜，用林曜听过最温柔的声音：“但是我觉得，如果你zuo妈妈的话，孩zi也不会恨你的。虽然不知dao你经历了多么糟糕的事qing，曜曜，但是即使这样，你还是长成了一个温柔善良的人。”说到这里，想着所ai之人不知dao经历过如何残忍的事qing，她几乎又要落xia泪来。

        “我不温柔我不善良。刚才和你争执的时候，我说了好多好多过分的话，还在你的手上掐chu了淤青！”林曜继续着痛苦的反省：“上次和你分手的时候，我还扇了你几巴掌！”她恐惧着：“我不要……我不要变成，我不要变成……”

        我不要变成我妈妈。

        “而且如果被孩zi看见我伤害自己的样zi，我一定会吓到她……”颤抖的声音里是何其无助的仓惶。

        程望雪觉得自己听懂了林曜的害怕。她ai怜地依然抱着她，尽量语气平稳地给她分析：

        “其实刚才，我也很用力地搂你。因为我们两个都很用力，才会有些肢ti上的痕迹。说不定你shen上有些地方，也被我抱得发红。

        “分手那天晚上，你以为我对你不忠。你还知dao了我曾经……那些事qing。那种qing况xia，一般人都会特别愤怒――当然，我真的没有chu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