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讓寺看到我沒路能走。」
走到廚房的槽邊,她綁上了頭髮。
是也幫他上自己的髮圈。
只是她呆站在那,坐或站都沒事,就想到了他泡完咖啡能剩多少豆。
「...不要把我丟回去交給寺。」
處於在鏡頭之外的那般簡單自在,放緩腳步站到他的旁。
他想,自己也是不正常的吧。
要發散思維想點好事,頂多就想得到他灰的睛,睫是點綴在灰白彩之中的一抹微藍的墨綠。
靈巧的尖避開髮圈,過了手腕。
即使他有那麼一點地期待能夠勝過將外人排除在外的血緣。
恐懼親人之間的失去距離,不清楚過往卻好像背叛了誰,渴望哪一方的親近都注定得不到另一方的圓滿。
直到洗完了最後一個盤,她都沒個能說服自己的結論。
因此她忽然神低落,反應天生的畏懼是他預想不到的。
不願虧欠也不願被捨棄,能預想到自願的遍體鱗傷被當作他人犯的錯誤和將她纏繞到窒息的安撫。
是他的一廂願也好,希望她停來短暫注視傷時是在掛念她的家人。
令神經發麻的刺痛、被掉的每滴血都並非無意義的懲罰,讓她雖然看起來面無表卻表現得十分專注。
就算他是因為過多地佔據她的時間而企圖透過這樣的平衡來降低罪惡。
他看著她理智夾雜瘋狂,被遮擋的雙閃過一抹波光轉的豔紅,聽不清那藏在唇縫之間的糊音節。
於是,趁著他還沒忙完,她先蹲到了收納茶葉、果乾的櫃前,打開櫃門拿一包紙袋看看所剩的量。
偶爾她會悄悄仰望他的側臉,安靜地沉思,為沉澱的思緒塗抹並無意義卻柔和的空白。
所以不會想著要把她變得正常一點,而是跟上她收拾碗盤的步調。
以她的認知來說,戒一次要花一週,不用去擔心“臨時”缺貨帶來的戒斷就能不顧慮地喝。
略估算的話,大概只少了能泡兩、三杯的量,還不急著買新的。
哪怕她的語氣平淡如,他同樣到了不悅,像在為擅自離巢的幼貓舐凌亂的。
老實說,最近生活的況太穩定,她已經快放任自己成癮了。
散去憂傷,好似並無異常。
收起尖爪,叼住後頸就往貓窩裡,不縱容著貿然闖進傾盆大雨的行為。
搞不懂他是默認接受了,還是就止步在界線內停著不動。
「等收好這些再看要不要繼續說。」
宛如盤踞礁石低唱無聲哀歌的海妖,默念他的名字,直到躍海面離去的那一刻才讓他回歸清醒的現實。
當他結束
她的珠也跟著往左右飄,很佩服他的動作勤快跟打掃後的乾淨程度。
由他清洗再交給她乾,無需商量,各自站定就自然而然地起事來。
適合清澄的淡藍,也適合墨的黑。
然後覺得不夠濃烈,在想這個人怎麼不再多給點反應。
陶瓷互相碰撞,發清脆聲響。
率先放一個餐盤,將其餘的碗盤給全都堆疊上去,只留另一個餐盤靠著槽內側的邊緣。
用溫吞保守的步調來大啃噬掉她的漫無目的,幾乎壟斷她的去向。
(真的是不需要顧慮了嗎?)
可她還想著自己沒有立場那麼時,他就先付諸行動了。
「嗯...」
「妳和妳的家人著相似的血...就算妳不相信和我之間的聯繫,也還是有這樣的牽絆能依靠。」
她關上櫃門,卻依舊蹲在那不離開,像火焰燃盡後的濃霧裡只空留灰燼。
看著他的背影在廚房裡面來來去去,收拾桌面和地板上可能沒被清理到的髒污、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