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会乖乖听话吗？”

        “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会听的。”

        他看见梅鸢错愕的表，她很快又笑起来，奖赏似的低来，亲吻他的唇。邱丘闭上睛，受那温柔的，他知自己了一件糟糕的事，他亲手碎了自己的尊严，从此以后，他再不能和梅鸢平等地对话。

        这是他第一次从梅鸢的睛里看到意。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别说听话了，叫他什么都行。

        “……不，不行，”邱丘抓紧了她的衣，无助地，茫然的看着她冷淡的，“我错了，我不该问这些，你想什么都行，别离开我，小鸢……”

        哪怕被失去的恐惧冲昏了脑，邱丘也到了不对劲。梅鸢的神是如此认真，就好像他听话，对她来说是件十分重要的事一样。

        他一开，想走的不想走的都得跟着走。病房里又闹起来，洋洋洒洒的客气话说了好一阵，人群才慢慢散了。

        她声音平静，邱丘却觉得她的话无比尖锐，直接刺穿了他的心。他嘴里发苦，想发脾气又不敢，甄九福和阮季霆，他哪个都比不过，他们和梅鸢在一起的时间更长，和梅鸢的也更深厚。甄九福的话，说得难听，却是事实，如果梅鸢不他们，也不会任何人。

        “你前天晚上在哪里？”

        “我和富贵在一起。阿季也在。”

        “不吃了！你在旁边，我还吃什么糕？”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给你扎一针？”

        “既然你……不喜我，又为什么要答应我？”

        “确实不早了。那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邱丘忽然顿在那里，手卷着她的衣，正好在她的心。

        方雯薇简直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不甜的糕能好吃？”

        邱丘立刻，像溺者抓住那一求生的稻草：“会，我会听的，我一定乖乖听话。”

        梅鸢笑着摊开手，由着他剥掉自己的衣服：

        “我妈不放心，非要我住院。”邱丘伸手抱住她，手不安分地去扯她外套的羊角扣：“不说那些，你刚才不是说，要跟我那种只有两个人才能的事吗？”

        “这么着急什么？糕都还没吃完呢。”

        “没错，但我也说了，我会接受你，也会接受别人。”梅鸢看着他的睛，冷酷地指这个他妄图遗忘的事实，“所以，如果你接受不了我有其它男人，我们现在就可以分开。”

        他看见梅鸢满意的笑容，她温柔地看着他，那是一种邱丘不曾见过的神。

        “那你要分手吗？”

        “真的吗？我的话你都听吗？”

        方启真无奈地摇，用极低的声音吐槽：“早跟你说了，谁叫你不听。”

        可那又怎么样？只要能给她一个他的理由，只要能在她心里，赢过甄九福——他什么都得来。

        梅鸢前倾，将他圈在自己怀里，以一种掌控者的姿态，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睛。

        梅鸢把糕放到旁边，脱了鞋上床，偎邱丘的被里。她着他的手腕，看之前的针孔：“我用的药剂量应该是合理的，你怎么会住院？”

        吃晚饭？三？

        可她为什么一定要他听话呢？

        梅鸢被他们逗乐了。她心好，也懒得和一个小女孩计较，低声在邱丘耳边说了两句话，邱丘都亮了，却还要作镇定，拿主人家的姿态来：“时候也不早了，该吃晚饭了吧？”

        他语气里的委屈那么明显，梅鸢立刻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来。

        贺伟昇觑了窗外亮堂堂的太阳，跟着附和了两句。

        “不！”邱丘猛地抬起，里迸发的决火焰一般切，“你别想抛弃我！你是我的女朋友，你答应了的！”

接收到她的讯号，方启真淡定地解释：“龙观寺的咖啡糕你没吃过吗？不甜的。”

        “记住你的话，邱丘。如果你不听话，我就会离开你。”

        “我会听话的，别离开我……主人……”

        心好疼。为什么要问？自欺欺人的过去有什么不好，他应该现在就粘上去，借着那一可能的愧疚，坐实他们的男女关系。

        贺伟昇拍拍他的肩，同样用极低的声音说：“早跟你说了，别撮合你表妹和邱丘。”

        邱丘想不明白，但他也没必要去想。他要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留住梅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