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敬走近了些,作了一揖,“本想说将军虚伪作,天唯女与小人难养,但又觉得读书人还是文雅些好,便还是说您愚忠了。”
“等我来便是要当面来骂我愚忠的?”
袖中的手握着腰间剑的剑柄,缓缓跟着那小厮,等到了厢房门,她被人一扯推了房中,后的门吱嘎一声便关上了,而屋中正是那个面人。
“匪首姓郑,你又改换了姓名?”沈庭筠蹙了蹙眉问。
沈庭筠听到这里,便将一切脉络理顺了。当年她为了挤兵,在江原镇海塔放了一场火,那场火时至今日谢景山仍然以为是他主导的,而不知火的两个“风尘女”原就是和沈庭筠一起并肩作战过的兵。事后谢景山想要灭,沈庭筠便让她们向南去寻郑宝珠的庇护。而郑宝珠或许会错了意,又或许早就已经猜中了她心深埋藏的却不敢的事,替她走了这样无法回的一步。
沈庭筠撇撇嘴,“你倒是好记,只见过那一次,今天竟能认我。”
沈庭筠阖上,“那你说你们读书人闹事为何总是要聚作一团?宝珠又为何要拿她弟弟傀儡?苏敬啊,我在等,等可以动我拖住我的风,而我想此刻我已经……等到了。”
“哦?说来听听。”难得有人真的敢骂她,沈庭筠听着颇有些意思。
“昀城苏敬见过钦月侯。”面人拿面,走到了烛火映得到的地方,光影明灭间,沈庭筠再次看到了这个书生。
沈庭筠抬,在脑海中搜寻这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名字到了嘴边她却一时也分不清那是真名还是假名了。
沈庭筠冷声,“你在威胁我?”
“我在等您,诚所至,让我等到了。”
“我奉郑永芝为主,而郑永芝实则只是个满空话的绣花枕。来请我的是他长郑宝珠,你应当听过她的名字,她曾去北地参军,编队第五。郑宝珠回来后拿着她弟弟傀儡,生意很是红火。而三年前钦月侯成婚那时,有两个故人跑去找她庇护,说有人要灭她们的。”
“您怕有失分寸,坏了门楣,是您家风严谨所致,我不笑您。却不知多的是人看您如此要说一声“愚忠”。钦月侯,草民不是在威胁您,而是在给您台阶。郑宝珠让我问您一句,您以女踏官场时可有半分退缩,而那区区至尊之位,又有何异?”
房中寂寂,直到她有些失去耐心了,那人才说了四个字,“将军愚忠。”
“将军以为家嫂母族投敌,昔日为叛军之首,放跑了的书生成了叛军里的谋士,这些事传到天昌,您可还有退路?”
沈庭筠站在门一言不发,等着那人先行开。
“那倒不是,我只是郑永芝手一谋划策之人,恰逢与黎家家主相识,便来叙叙旧,说来还要多谢钦月侯昔日的引荐。那日只见将军飒英姿,不知作女儿装扮是亦是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