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劣
陈柔不清楚那天柳凤年juti和王兵说了什么，只知dao那天以后，王兵再没找过她麻烦，甚至远远看见她，就立刻调tou，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
自那以后，每周都会回家的陈柔，改成了每两周回一次，不回家的周末，她会乘车去找柳凤年，后者在县城与火塘镇之间的某个镇上租了套房zi，作为二人的幽会之地。
初二开学后的国庆假期，陈柔堪堪满十五周岁，在那套chu租屋里，她将自己献给了柳凤年。
陈柔没有尽职的父亲或亲切的男xing长辈，告诉她何为男人的好。从小到大，她所遇到的，除了痴呆却不妨碍在她shen上一逞兽yu的傻zi，目光xialiu猥琐的刘老八，意yu威胁气焰嚣张的王兵，更多是一群为生计发愁、一脸苦闷的男人，也许偶尔会发善心帮她一把，但也仅此而已。她孤苦无依地长大，即使受了委屈，也不敢反抗，伤心了，便躲到没人的地方，默默哭泣。
柳凤年很好，把她当个正常人，柔qing款款，温言细语。他在她窘迫时多次伸chu援手，并不挟恩图报；在她被王兵威胁时tingshen而chu，姿态英武；他知dao她缺钱，每次约会后，都会给她钱，而她也不觉这是一种羞辱，因为她全shen心地信赖着他，丝毫不认为他会侮辱她，看轻她，伤害她。
人的命运如此不同。有的女孩zi，从小有父母铺路，保驾护航，受不得一dian委屈，非要男人zuo小伏低，甚至跪xia来亲吻她的脚，才肯低xiagao贵的tou颅，施舍男人一个yan神。而有的女孩zi，生如浮萍，不仅wu质匮乏，jing1神也缺乏滋养，她们的灵魂随时chu1于惊恐不安中，这时，如果chu现一个英俊ti面的男人，表现chu喜huan她们的模样，在她们担惊受怕的时候给予一dian庇护，说几声甜言蜜语，再给她们几个钱，她们就会义无反顾地献chushenti，和自己的一颗真心。
她在床上那样柔ruan温顺，任人摆nong，柳凤年床xiati贴，床上凶悍，被她激chu了潜藏的兽xing。他喜huan在办事时戏谑得喊她小妈妈，以此助兴，丝毫未曾意识，在十二岁的年纪生zi，对陈柔来说，是生命中多么沉重的阴影。只是陈柔太喜huan他，喜huan到可以包容他的一切，包括对她无意间的伤害。
柳凤年的确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过忘形。一开始，他还有些小心翼翼，因为二人的年龄差而有所顾忌，担心她太过幼nen而伤到她。可渐渐的，他发现陈柔虽瘦弱，却仿佛这片土地上一支最jian韧的芦苇，于是渐渐放开了手脚。他一步步突破底线，从最初的“她还是个孩zi”到后来的“要玩就玩个彻底”，反正陈柔毫不排斥，全盘接受。
姑婆问她怎么不回家，她搪sai说在同学家补课。
陈康有了玩伴后，也不似从前那样黏她，但她心中有愧，便时不时给他五块十块。要知dao，那个年代，农村小孩过年也不一定能有两块压岁钱，而陈康隔三差五就能得这么多零花钱，羡煞一众兜比脸还gan1净的小孩。久而久之，陈康虽年纪最小，却因chu手大方，成了村里小孩中最受huan迎的那个，连大河石tou有时都要听命于他。
时光飞逝，转yan间，两年过去，陈康四岁多了，和大他一岁的孩zi站一块，居然一边gao。他不再喜huandai娘兮兮的小鸡帽zi，也不再喜huan吃甜，成天和一帮顽童在外面疯跑，上山掏鸟窝，xiashui摸鱼捞虾，去看不顺yan的人家地里偷苞谷烤着吃，或者路过人家门kou的果树时，蹦起来撅折一gen挂着累累青果的树枝……
陈柔用力搓洗他玩得脏兮兮的小褂zi，无奈dao：“不要调pi，你再这样，jiejie要生气了。”
陈康刚洗完澡，穿着绿se的小衫，像一颗shui灵灵的小白菜，趴在陈柔的背上，把小手伸jin她的衣服，只觉得chu2gannenhua，异常舒服，好像他某天晌午在黄三妈家吃的豆花。他振振有词地反驳：“jiejie你都不回家陪我，我无聊嘛，只好跟着他们，他们要调pi，我不跟着一起，会被欺负的。”
陈康小小年纪，颇有心机，知dao陈柔对他心怀愧疚，于是抓住这dian故意卖惨，百试百灵。
陈柔不再说他，他继续补充：“何况我们只修理坏人，大河哥说，这叫为民除害！”
她笑着dian了dian他的额tou，“你还知dao为民除害了？”
陈康得意dao：“那是。比如那个刘老八，老se鬼，不要脸，我们买了盒鞭炮，趁他拉屎的时候，扔jin粪坑，炸了他一屁gu屎！等他chu来，我们早跑远啦哈哈哈！”
陈柔闻言，想到那年刘老八的sao扰，神se凝重起来，她对陈康说：“以后不要去招惹刘老八，听见没有？”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纵然她名声不好，没有冲突，大家也不会没事把这事搬到台面上说，但刘老八不同，他和她有仇，巴不得把那dian事嚷得天xia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