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宁愿承认女儿是被匪折辱而亡，接受亲被残忍杀的事实吗？”

        原以为颜衿会同以往那般挣扎着要推开他，但颜衿任由他抱着，只是微踮起脚，凑在他耳边轻声：“我……偷偷问过颜家列祖列宗，但他们不答应。

        无言地伸手打开匣，本来打开前他已经好心理准备，想着里面会是那对绒花，可在看到那鸾钗后，颜淮顿时抬难以置信地看着颜衿：“矜娘？”

        “先不说聘者为妻奔为妾，私奔而逃本就名不正言不顺，更别说自古同姓同宗不婚，他们还是同脉的堂亲兄妹，此事要是传去，轻则家族名誉受损，重则便是乱的大罪，宋家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无论如何，总得保家族中其他女的名节。”

        颜衿在他后站了许久，这才深一气，缓步走上前将匣放在案上，颜淮察觉到动静随即回过神，看见来者是颜衿本想立起，可目光落在那熟悉的匣上时动作却顿住了。

        轻轻抚摸着颜衿的脸颊，秦夫人心疼她自从锦楼事后便被这些事烦扰，如今更是不时在梦中被魇住，可她哪里清楚，颜衿并未梦魇，也没有梦到过什么宋二小和宋公在一起，一切只不过是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试探罢了。

        伸手绕到背后，颜衿只轻轻用力，便将颜淮的手从上推开，他显然还在震惊于刚才颜衿说的话，最后嘶哑地开，发几乎听不是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

        颜衿没有再说话，手心着的手绢早已被汗湿透，她后退了几步，最后毫不犹豫地转，故作冷静地快步逃离，她生怕再多待去，自己了这么久的决定便会立开始动摇。

        “将军心不好，去之前说想在这里静静心。”

        走到门正好遇上前来寻她的木檀，看见颜衿神不对，木檀此时却来不及关心，连忙开：“陆家的车已经了城，老夫人让我请小和将军快些过去。”

        颜衿心知肚明，如今她上的一切都是颜淮给的，只是归还那鸾钗远远不够，但她依旧鼓起勇气开：“还望兄长以颜家为重，如今还有转圜的余地，我们还来得及停――”

执意要查去，最后不仅查不什么，说不定连容之地也没了。”

        “我不答应！”颜淮起一把将颜衿拉紧怀里，他将她紧紧抱着，生怕一松手便会彻底失去，“我会去求母亲、求祖爷爷、求族里所有人的同意，所有责罚所有代价我一人承担，我不会让你像芜那样――”

        “我知你不忍心见他们的死被草草结案，可大家就只能这样心知肚明地糊涂去。”

        穿过小径绕过竹林，颜淮背对着她坐在亭中，他的手放在琴上却迟迟未见动作。

        秦夫人见颜衿说完后陷长久的沉默，低见她直直睁大了睛神，便轻声问：“又在想什么？”

        之后又过了几日，颜衿这才打算去见颜淮，她独自一人拿着匣走在上，远远地看见奔戎站在哪儿，便走上去：“怎么就见你一人。”

        “不去查幕后真凶是谁，就因为怕人揣测堂兄妹之间互有意吗？”

        “既然这样，我们便不能连累家里其他人。”

        至于这个答案是否符合她心中所想，便不得而知。

        “只是什么？”

        “我想着梦里他们的样，有些难受。”

        “至少这样，对其他人影响最小。”

        “见过小，”奔戎朝着颜衿拜，“听说陆家的船到了岸边，将军命弃毫亲自去接，老夫人也已经在屋里等着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