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开始并未说话，而是等到女将茶奉上即将退时这才开：“再如何说，都该是本向颜家赔罪，哪里有等你们来请罪的？”

        “大概是为了活命吧。”

        “说起来，前几日慕棠还同本提起衿，她说自己想了好几个纹样，东里那些女绣了总觉得差些什么，一早就想请衿去陪她说说话。你要是愿意，就去东见见她，只是少不得要多留你在里一段时间，不过也还请夫人放心，到时候本让人亲自送衿回去。”

        原本紧挨着墙的博架，旁边的墙面此刻竟然显一个容一人的暗门，从外面往里看并瞧不什么来，黑漆漆一片。就在颜衿因为这莫名现的暗门愣神时，忽听见一阵脚步声。

        以往秦夫人阅读话本时，总是被里面的节所牵动，每每看到揪心之，便不由得为书中之人慨一句“天意人”。

        ――若是让我来说，便是为了某件事努力了许多许多次，可到最后却还是无奈放弃，这才叫天意人。

巧地了，只是她想着想着，却又不自主地开：“莲妃这么多年都没有让人怀疑，怎么一朝就被女供了真相？”

        绕过整排黄梨木书架，便是屋摆放书案的地方，颜衿还记得墙边博架上的莲花盏甚是好看，可当她走到此时，却不由得停了脚步。

        后来当颜衿回忆起今日之事时，竟不知该说一句事在人为，还是该慨一句天意人。

        皇后尚未病愈，但依旧撑着神见了两人，着之前说好的，秦夫人一去便领着颜衿向皇后拜请罪，先是自言当初是颜衿任妄为在前，尚未接过骑术便大着胆单独上，此事说来并非明希公主一人过错，又当时没有说清楚这些，只是不敢驳了陛又拂了娘娘面，如今这才迟迟前来请罪。

        书房里静得吓人，那些本该在里值守的人早已不见，只是颜衿心中惦记着慕棠并未注意。

        似乎早就知晓颜家母女二人前来觐见，车在门只稍停了一刻便有人上前引。

        而且短短几日里就将莲妃这么多年的事查得一清二楚，在颜衿看来，实在是太快了。

        ――爹爹爹爹，你说什么才叫天意人呢？

        “你且先去，若是看上了哪本书，本便主送你。”

        与太大婚后，慕棠为太妃自然主东，一旦，便再也不是慕家的，颜衿她们为外臣，非召不得见。

        母女二人一时无言，颜衿其实还想问，莲妃虽然在里恃而骄，可这么多年都没有暴，想必事也极为谨慎，明希公主并未重罚，莲妃就算再如何着急女儿，怎么会随意被人教唆几句就冲动行事呢？

        有女立上前将秦夫人与颜衿扶起，皇后品了一茶，没说明希公主这件事要如何理，只说自己这几日养病，没人陪自己说话早就闷得慌，今日秦夫人，正好陪她说说话。

        慕棠如今有了孕，重乏，太忙于朝政，一时疏忽，而孕妇此刻又最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即使每日到这个时候她都要服药休息，但终究还是抵不过与熟悉的认为说说话来得有效。

        “可她说了这件事，最后真的还能活吗？”

        等猛然惊醒时也不知是个什么时候，一时窘迫自己在中失仪，又担心着耽搁了这么久，让如今为太妃还有孕的慕棠等着自己，颜衿连忙放书急急往书房门走去。

        皇后又提到听闻颜衿最读书，便开说着她们妇人之间说话，颜衿一个姑娘家在一旁难免无趣，不如这个时候去书房消遣时间。

        心想着既是皇家的书房，想必书藏数目也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家所不能及的，说不定还能找到不少外面找不到的孤本，这不，颜衿去不过略略看了看，便寻到自己曾经心心念念遍寻不到的古书。

        想着时间还早，颜衿找了一僻静坐来静心翻阅，只是那天被颜淮要了好几次，疲累，再加上前几日巡庄，说起来其实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尚且翻了一会儿困意便攀附而上，竟不知不觉间就这么靠着角落的椅睡着了。

        皇后手举明烛自暗室中走，正好与呆愣在原地的颜衿撞了个正着，直到这时颜衿才猛然回过神来，接来整个人如坠冰窖，惊慌失措地朝着皇后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