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温怡卿对他这番话到莫名其妙，奇怪地看了他一笑，“不过，你怕是没有被设计陷害的一天，有也是你设计别人吧？”

        “想给骆将军递信？”看着温怡卿犹豫闪着光亮的眸，萧沉无奈地勾起一抹笑来。

        夜尚未深，明亮的烛火周晏然端坐在书房竟然一个字都写不去，这些时日他罕见地变得心神不宁起来，或许是那只镯又或许是探知到了林君竹对小太后越陷越深的，他总觉得如今这个看起来低眉顺时不时耍小聪明的小太后，比起从前愚蠢张扬的面目要有趣也危险得多。

        “你难要我睁睁看着药王谷上几百条冤魂死不瞑目吗？”林君竹猛地睁开双居临地看着地上颓唐的裴衫，脖颈的青筋因用力而暴起，“我恨不能亲手了结了你，才能藉师兄师叔的亡魂。”

        见萧沉没有言拒绝，温怡卿便知他是答应了，她喜地望着萧沉颀长的背影，发觉男人的影几乎快要隐没殿了，她连忙跟了上去，“你今夜……不会还要侍寝吧?”

        “何苦这样绝。”

        “起风了，”男人嗓音温带着一贯的淡然，“娘娘回寝殿吧。”

        少女脸上的诧异和不可置信掩盖了羞恼，发髻上只簪了珠花和一支步摇比京中贵女还要朴素许多，萧沉的目光从鬓边扫过落在温怡卿白皙糯的脸颊上。

        林君竹走侧殿时被站在门的周晏然拦住了去路，他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如释重负反而更加痛苦。

        “知他活着就够了，”林君竹抬打断，“无论当年他如何去的燕国，结果都是药王谷上被屠，我与他的师徒谊再如何维系也走不长远，心中总是会怨他怪他那倒不如一开始就断了好，倒也净。”

        少女中令人难以拒绝的期盼深深刺痛了萧沉的双，他几乎脱而：“若有一日萧某陷囹圄，娘娘也会如这般为我殚竭虑留意吗？”

        “逸，”裴衫狼狈地伸手扶着椅才堪堪让自己站稳，叹息中带着无尽的沧桑和苦楚，“是为师不好，利熏心才让药王谷……”

        “我知。”林君竹苦笑着叹了气，“我先回太医署了。”

        周晏然微微颔首，他轻拍林君竹的肩：“这些年你也辛苦了，我会派人妥善安排好他的。”

        裴衫愣住了似是不可置信自己从小养大的徒弟居然会对他说这样的话，可是他哑无言，因为痛苦而紧缩发几声不明意味的呻，紧接着一声悲鸣响彻大殿。

        周晏然抬步往殿中的香炉旁走去，闻着清冽的松木香神才稍稍缓和，他第一次懊悔自己的抉择，当初不该叫逸同她靠得太近。

        “放心吧，”周晏然发觉林君竹神闪躲提起温怡卿时比以往还多了几分关切和焦躁，他神一凝脸上却并无显，“骆烟的消息到了她兴着呢。”

        男人清冷的面容被这抹笑意染上鲜活，明晃晃的戏，温怡卿却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不好！”她气呼呼地丢两个字往室走去，反将门合上前探来别地补了一句：“你今晚还是去睡阁吧。”

        萧沉倾逗孩般伸微凉的指蹭了蹭她被冷风红的脸，明知故问：“是萧某服侍的不好吗?”

        听到这话裴衫激动地扑上前来，长袍被他自己踩住狠狠地跌坐在林君竹面前，地砖的冰冷从膝盖和掌心如阴冷的毒蛇般一蔓延侵他孱弱的：“逸你可千万别傻事，萧氏手腕狠辣杀人不眨他……”

        “够了，”林君竹缓缓闭上了睛紧抿的唇颤抖着，极力让自己平复来，“我会让殿将你送去，往后你我二人再无瓜葛，灭族之仇只由我来报就够了。”

        温怡卿连忙了，她带着希冀的目光意识往萧沉前倾去问：“可以吗？为了剿匪骆烟在伏虎林耽误了几日朝中早有人心生不满，我的一举一动绝不能再给他带来麻烦。”

        萧沉垂低笑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消散在风中叫温怡卿捕捉不着。

        话毕萧沉自顾自地转走殿，自然得仿佛他才是这永康的主人，刚刚那句话是对温怡卿的逐客令。

        “殿，谢谢你。”林君竹眶发红神平静地看向周晏然。

        “你苦苦寻他这些年，为的也不过是他的一句平安，”周晏然顿了顿继续，“更何况你明知……”

        “太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