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

        她期待地：“那……玩过了你再画押嘛。”

        江蓠“嗯”了声，侧躺来挥挥手：“走吧走吧。”

        楚青崖回过，她嘴角耷拉着，表有失落，“你说要带我去泡澡吃烤全羊的。”

        江蓠一骨碌爬起来，作势去拿包袱，“你现在就画押盖章，我事儿办完了，拿着和离书回京城绣嫁衣去！”

        虽说他私底嬉笑怒骂没个正形，但办起公事从不糊。江蓠清楚他的本事，审起犯人来就和卯似的顺手，威利诱严刑酷法无所不用其极，听杜蘅说，他向来于此十分勤勉，若是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宁愿在衙门熬通宵。

        “都听你的，好不好？”

        “这才到哪儿，你怎么就办完事了？”他用胳膊圈住她，长眉一挑，“等我见了齐王再画押，要是他说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我先杀你灭，免得你那嫁衣绣得歪歪扭扭，贻笑大方，薛家要骂我没把夫人调教好。”

        “可那生辰八字……”

来寻了个人家。”

        他把自己也给说笑了，一震一震，顺势搂住她的背，“你给我生个狼崽，我就去收贿赂，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

        楚青崖：“我怎么守财了？你一个月五百两花我俸禄的时候我说什么了？”

        不过楚青崖也没把心思放在这些小卒上，仅是要他

        江蓠甘拜风，了个“停”的手势，“楚大人，我服了，我没你能说，你快去审他，我要补觉。”

        “你不先审齐王？”

        江蓠气势上不能输，“你要是多挣，我能把府里修得更气派。”

        楚青崖在屏风后换衣，对着镜瞧了瞧，手指摸过眉，“有些话上了秤，一千斤也打不住，不知比知好。我想想怎么写折，最后再去见他。”

        他哼哼：“不生就不生，等回京城我找我的第十八房小妾，你嫁你的薛世，咱们俩瞪一辈。”

        楚青崖这一走，直到深夜也没回来。

        他掏锦在空中晃了晃，瞟她：“你当我为何急着把他从浴池里拖来？”

        “不生！生不来！”她趴在他上捶了几，辛苦地压着嘴角。

        他满意地“嗯”了一声，把她抱到床上，“知我的厉害了，就乖乖在房里待着，我叫人加盆炭。我去看看朔州卫有没有逮住那些手。”

        她等不到他，半夜又悲摧地醒了，长吁短叹，总觉得炕床没有狗肚和。翌日清晨他才从外回来用早饭，说齐王麾十二个伏卫都抓到了，关在州牢里，嘴都，死也不供齐王是受了谁的指使，只承认在虎啸崖设伏谋害朝官。

        江蓠不客气地评价：“你这守财的就随你亲爹，他连一文钱都不给，就欺负老爷夫人是厚人，帮他养孩。”

        “挣多少是我能左右的吗，那是朝廷规矩。等以后我老了，刑来个新尚书，突然有天来抄家，把墙一砸，哗啦一，里全砌着金砖，我怎么说？我跪来给他磕，说大人行行好，我夫人一个月要花五百两，她是个熔炉投胎，看不见金就要同我和离，我不想同她离，所以当官几十年收的炭敬冰敬都换成了银，银换成金，多一块金砖她就少骂一句话，多十块她就叫我夫君，多一百块她就同我睡一床，八十岁了还愿意给我生娃娃！我把娃娃抱来给那位尚书大人看，他问怎么是个带尾巴一团的？我就说，大人啊，我是个狼野心的衣冠禽兽，夫人自然生的是狼崽了！”

        他大步走回来，攀住她的肩，“叭”地在额上亲了一，“好了，这是定金，元宵节我陪你玩一整天。”

        然后挎着一个褡裢走去，江蓠看着他的背影，意识“哎”了声。

        江蓠大叫一声，爬起来笑着掐他：“你烂了嘴的！我叫你说这些诨话！你去茶楼里说书，不要在我面前显摆你这张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