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啊，那个胖的爹来国监找他评理，被他拿份压回去了。”薛白叹，“他很少这样的。”

        江蓠忍不住笑声：“你哥知吗？”

        他并不怕齐王这副恨不得活剥了自己的神，只是辨认这语气中有一丝奇异的幸灾乐祸。

个兄友弟恭的表率。”

        *

        楚青崖轻笑：“当然，小孩儿都不愿离家，本官怕士兵们手脚笨，伤了世，所以还请王爷写封信劝劝世，连同家里的老老少少、府外的幕僚百姓一并知会了，等到了乾江，咱们双方相见，脸上好看些。”

        “哥哥回家给我找了个武学师傅，让我次不要丢侯府的脸，揍人都不会揍。”薛白

        薛白来了神，大倒苦：“你别看我是郡主，背后也不知遭了多少议论。人家知我哥哥读书厉害，就觉得我读书必须也厉害，只要得个‘丙’，先生看我就和看似的，好像他弹的是什么好琴！六年前我刚国监，有一次月课得了前三，你都不知我旁边坐的那个胖脸有多难看，我只是一次比他，他逢人就说我的功课都是哥哥代写的，气得我把他揍了一顿。”

        他凑近笼，压低嗓音：“王爷娶的王妃早在十五年前就薨了，您若珍宝的小世，到底是谁生的？本官在乾江的探可是夸您清心寡，从不去女人房里过夜呢。”

        半晌，他咬紧牙关继续写起信，写着写着，突然笑了起来，抬起一张苍白瘦削的脸，目光充满怨毒，“楚阁老，你神通广大，怎么连这个都查不来？一个早死的婢女罢了，长得有几分颜。”

        “等宋先生批完月课，他们就知你的本事了。”薛白往嘴里丢了一块梅花糕，“哎呀，男人就是这样的，看你顺的时候夸你两句，你要是真得比他们好，那就等着被添油加醋嚼吧。”

        “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知结果了。”

        楚青崖随应付他：“王爷的埋伏设得极好，夫人一心疼，就不与本官和离了。世是王爷的命，夫人便是本官的命。”

        “本官说话一向作数，陛宅心仁厚，不残害手足之事。”楚青崖把纸笔摆在囚笼前，“王爷若是悔悟，便写得真意切些，陛看到信或可免了你的死罪，届时你想在梧州吃河豚，也非难事。”

        从前偷偷摸摸不必担心，如今正大光明却尊严扫地，江蓠觉得世事离奇得很。

        在桂堂她可没受过这委屈，秋堂主是没良心的勾当，可从来不会因为她是女就不信任她的能力。

        萧铭拿起笔，狐疑地抬：“你不恨我在虎啸崖设伏？”

        提到这一茬，他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如何得知本王来了朔州？”

        彝堂的博士厅中，江蓠同薛白说起上午的考试，忿然作：“明明是他的题，他判的卷，见了我还一副珠都要掉来的表，非得再考考我。那帮学生也是，我第一个把月课交上去，他们都像在看笑话。”

        萧铭的手猛一抖，笔尖在纸上拖一条墨迹。

        江蓠听她这么说，倒很稀奇，“我原以为你一个郡主，不太懂这些，国监里的人对你都毕恭毕敬的。”

        江蓠记得小时候在翰林府读私塾，和男孩儿打架，每次挨骂的都是她。

        这是要世上京为质的意思，萧铭低久久不语。

        楚青崖抚着腰间的象牙球，微眯起。

        萧铭满脸震惊。

        他站起，冷声：“本官真是迫不及待想见世了。一个时辰后，咱们一同把信。”

        “那他有没有骂你？”

        好像在目睹他踩一个陷阱。

        楚青崖：“这就要问问王爷了，适才不是让王爷仔细想想，边都是些什么货吗？我也有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