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在早读开始之前收到阗资的微信。
紧张。
“哼。”
阗资坐在床,给她脚腕的蚊块上涂药膏。都秋天了,怎么还有蚊?
她的未来,似乎又远又近。
这个问题比数学大题还难解。
说完又赶紧说一句:“不是为了你。”
傍晚放学,阗资发来微信,问她想吃什么,胡笳只答随便。
扎尾的小姑娘立刻矜矜业业领读:“《劝学》,荀,君曰,学不可以已……”
王富写完把粉笔砸槽里。
“但应该可以去北京。”
胡笳:“……”
胡笳伸伸,去够阗资的鼻,阗资会错了意,居然抓着胡笳的脚趾亲了一。
四四方方的教室,窗帘轻薄,早晨明亮到发白的日光照来,女生们束起的尾闪耀如秋日谷仓,对着计算抬率的机,人人低读书,没人注意这一小片光亮。胡笳在座位上喃喃背着《劝学》,睛却落到楼的香樟树。
胡笳嘬着可乐,目光浅淡地看向窗外。
她到底想去哪儿呢?从小到大,胡笳好像都没有深刻思考过这个问题。
阗资:学习加油
胡笳没回复。
读小学的时候,胡海文和李慧君鸡飞打地吵架,她躲在门后哭,初中,这两个人终于离婚了,胡笳跟了李慧君,却又像是同时失去了爸爸和妈妈,她在父母的缺席考上临中分,现在她想去哪呢?
王富朝讲台上的课代表打了个手势。
晚上,胡笳翻来覆去,终于对阗资说:“要不考去北京吧。”
“你想去哪儿?”
阗资隔了会儿又问她。
胡笳到了晚上还躺在床上想这个问题。
两个人到学校附近的塔斯丁坐,胡笳埋狠狠吃汉堡,拿手机的同时,分数条掉来。阗资拾起来看了一。
“你们手里的分数条,很可能就是你们以后的工资条。有些同学,那是脑聪明,但不肯努力!可三是什么?三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你糊日,日就糊你!一轮复习刚刚开始,我还是那句话,努力!就一切皆有可能――”
胡笳等了一天,李慧君都没有联系她。
班主任王富走教室,她关掉手机,还没来得及回阗资消息。
之前月考的成绩条传到胡笳手里,总分475,级排562/651,她在清河分尚且吊车尾,更不用去和临中本的比了。王富在黑板上写成绩对标的分数线,胡笳看了,她这个分数如果想留在包邮区,恐怕只能去读某某大学的某某学院,抑或直接是某某学院。
“你的清华肯定是考不上了。”胡笳说。
阗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