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在重复着肌肉的记忆,单调地弯曲,抬起,循环往复,渐渐的,她似乎已经走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许多人与事逐渐在脑海中淡去,变得无比遥远。
她时常这样幻想。
一语毕,周遭陷了短暂的沉默。
“六界和平安定,就不会再有生民颠沛离,没有住所的况现,人人心中都充满幸福,自然也没有谁会给自己的孩起名叫妹够与莫女,也不会有谁会因为几碗肉汤就把自己的孩买花楼。”
她不禁伸手,想要拥住那光圈。
她闭上,默默张开双臂,迎接自己的坠落与新生。
浑轻飘飘的,疼痛也逐渐消失。
他咬着牙,勉承认来:“是,还有些没有解释清楚的……”
宣清眨眨,看见那门上的“心”字变成了“真”字。
终于结束了。
一瞬间,她脚踏空,开始无声地坠落。
幻想着,如若自己可以成为掌世间万的神灵,如果这世间的一切可以在谁的带领不那么糟糕的话,她阿爹会不会对她好一些?她娘是不是就不会死?
“若成神便能让天海晏河清,人世间百姓和乐,无有邪祟侵扰,六界和平安全然实现的话,那这世间如若再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孩世,这个孩的爹娘就会对这孩好一些了。”
真的好累。
寂静无人的仙阶之上,如今只余她一人,再无喧杂之音,只余越发重的呼声与愈发沉重的脚步声。
千万遍了。
他跟在她的后门,想要推门而,那门上的“心”却忽然变成了“不真”。
好累啊。
这私心是对整个方家的私心。
他方才说的那番话不假,只是……他确实隐瞒了自己的某份私心。
他被“心”门留了来,宣清则默默继续往前行。
可是每当脑海中那个渺远的声音响起,问她因何想要成神时,她还是会像先前那样,一如既往地回答它。
她走得前发白,光圈在前逐渐变大。
她先前已经走了整整九个日夜没有停来过,今次似乎更甚。
她的速度亦变得越来越慢,走到最后,每抬一步,她的膝盖上似乎都会响起关节不堪重负的脆响,像了三五,在负重前行。
她推开门,迎接她的又是一段崭新的阶梯。
家族花费无数心血养育了他,他不可能忘记自己后的家族。
可方问渠却没有那么好运气了。
宣清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正义凛然的远见卓识,她的认知只能让她依靠自己经历过的事来如实回答:
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她停不来。
他唇角的笑容瞬间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