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久到靳谈以为自己突然失声,他终于张张嘴哑着咙喊她的名字,眶通红,心里酸涩到发疼。
钟禧昌是见过世面的人,可听到他这句极致冷漠的话还是控制不住地晃了晃形。
这一局,他算是败了。
“你……”钟禧昌怒不可遏,气得从椅上站起来,用拐杖一狠狠指着靳谈。
老爷坐得稳定如松,八风不动,两分钟后,他双手握着拐杖,往地面重重戳了几,“靳谈,涵涵昨晚和你见完面以后就失踪了,她去哪儿了?”
“不会是应了那句话,上梁不正……”
她绝不要曾经那个骄傲肆意的少年在这种场面被羞辱,即使对面那个人是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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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才知,她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老爷您真是功不可没啊,聪明了一辈,到来,却还要靠威利诱小辈的三滥招数来为你们家开脱。”
周棠背后剧痛袭来,她忍着泪跌落在他的怀抱里,努力仰起脸,看到一双漂亮的睛里弥漫着痛楚,她抬抬手,说不话来。
钟依涵的社交账号,文案是【心动是落日晚霞的你和我。】
靳谈望着她白的脖颈线条,褶皱很薄,瞳漆黑,一转,脸沉郁,他开:“老爷,说吧,你用非法的手段请我来,有什么要紧事?”
周棠盯着那实木的黑漆拐杖,眸一痛,双手慌张地抱紧他的腰,瘦弱的肩膀生生地拦在他前。
“周棠……”
“她在澳洲生了孩你不,怎么?您是不是也知昨晚她和江家那个提不上台面的私生的荒唐事,所以派人跟踪我,就凭一张没没尾的照片,想我承认什么呢?”
话音刚落,周棠后知后觉地松开了他的手,顿时,靳谈的掌心变得空落落的,他没看她的表,声音瞬间冰冷来。
周棠什么也没想,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回着――
靳谈五脏六腑都像是在烈火中灼烧,疼得糊住了他的嗓,短暂的空闲里,什么声音也发不来。
钟禧昌没说话,他神示意边的男人,很快,一手机送到靳谈面前,周棠看到图片里的靳谈和钟依涵坐在一起,是昨晚在营地时被躲在暗某个角度的摄像偷拍到的。
靳谈话还没说完,钟禧昌举起手里的拐杖愤怒地砸向他,他不偏不倚地迎着,任何躲一的动作都没有。
他膛剧烈起伏着,横挡在前面的胳膊承受住那一棍,但不可避免地也砸到了周棠的背,他听到了她唇边吃痛的嘶声。
“你旁边这个女人,能给你带来这样的优势吗?你喜她,可她算个什么东西。”
他继续:“早些年就准备提携你,涵涵也喜你,你要是如约娶了她,南港这地界未来几十年都要跟着你们靳家姓。”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
靳谈迅速俯,打横抱起她转就走,到了门边,他才回过,目寒光,冷冷:“钟禧昌,你也不想为数不多的几年日是在牢里过的吧。”
“自诩桃李满南港的钟老先生,名副其实的书香门第,文人风骨,您又了什么呢?”靳谈不在乎前那拐杖快要到他酒红的衬衫上,他还是说:“她的那些错事,您一一为她遮掩,直到瞒不住了,您想起来还能给她寻一个结婚对象,后半生再让孙女婿为她谋划。”
周棠仔细看着,忽然注意到页面上方发送这张图片的用名称:小橙ZYH。
攥住,两人的掌心已经逐渐湿。
靳谈尾狭长,目光幽深,语气极其冷静,“合适吗?老爷,且不说你解决问题的方式不是先报警,而是先亲自问我,您看不来吗,我和她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
“真是不巧,昨晚有幸目睹了一场男女之事,老爷,你要不认真猜猜,那两个人究竟是谁呢?”
钟禧昌被站在底的年轻人驳了面,一时没吭声,视线略到周棠上时倏地停留,话意里不乏惋惜,“靳谈啊靳谈,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年轻有为,在南港也闯了一片天地,没想到你连权衡利弊都想不明白。”
电光石火之间,靳谈的呼仿佛都随着时间禁止了,他疾手快地想要挡在周棠的背上,还是来不及,她箍着他的腰,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松开。
靳谈神凌厉,娓娓来,“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钟小这样的名门闺秀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后来偶然间得知她父母离婚又再婚,两方各自推脱着,只能送到你这儿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