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谢留的家门，两个人都没有铃。对视一之后，是周停云抬手敲响了门。此时是凌晨四，万籁俱寂，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

        “对。”谢留说。

        “对。”谢留垂睛，语气清晰稳定，“了。”

        “当然是来看你笑话的。本来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惨，看到你比我更惨，那我就放心了。”周停云说，“我至少还见到了她，而你，连人影儿都没看到。”

        “她在哪个房间睡的？”周停云眯起，意有所指地问，“你房间？”

        “早就该手了。”谢留依旧回得十分淡定，“这样就没你们什么事了。”

        “那么。”谢留说：“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谢留，我得提醒你一句。”郑懿然这个时候冷冷地开了，“要论先来后到的话，你才是那个最后场的人，有什么资格劝别人退？”

        （2）

        “周停云，你来什么。”郑懿然厌恶地皱起了眉。

        “那是你活该！”郑懿然恶狠狠地说，“像你这样朝秦暮楚随随便便的男人！本就不上她的喜！”

        乎意料，没等多久，门就开了。是谢留来开的门，见到两人，并不算十分惊讶，只是往后退了一步，淡淡地说：“来吧，拖鞋在鞋架上。”

        “……她的想法，只有她自己知。”谢留在桌上的黑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我让你们来，不是要跟你们吵架或者炫耀的。只是想让你们知，既然已经了选择，那么对她，我是不会再放手了。你们如果态度不那么定的……”说到这，他瞟了周停云一，继续，“还是趁早退的好。”

        “呵呵，彼此彼此，你不也给她看了当时我俩打架的监控视频，让她从此再不肯信我半分！我对她捧真心，却被弃如敝履！”周停云的中浮现怨毒的绪，“我不过以其人之还治其人之罢了！”

        “真是有本事啊谢留。”周停云从牙间挤一句阴阳怪气的话，“没想到你最后还是没忍住对自己的发小了手。”

        “在她最好的朋友谢留那。”郑懿然弯了弯唇角，“都这么晚了，他们还在一起。你说会发生什么？”

        “当然是谢留那。”周停云斜睨了他一，讽刺，“我可不像你这么没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我如果想要她，现在就要去见她。”

        这俩兄弟似乎在这种时候莫名其妙地就结成同盟了。谢留轻笑了一声，说：“好，那我们就定一个君协议，不要对她使用迫或者威胁的手段，不论她什么选择，都要尊重她。”

        周停云脸遽变，没再多说一句话，转就走。郑懿然看他如此果决，快步追了上去：“你打算去哪？”

        “哦，那你就得上了？”周停云也火了起来，刻薄，“跟她在一起了五年，让她伤心难过了无数次，从来都没把她放在心上过，你真是活该被她甩被她放鸽！”

        “还真敢说……当初在团建上你就想手了吧，被我半路截胡是不是气得鼻都差歪了？”周停云嗤笑了一声。“我看她未必是喜你，只是搞混了依赖和喜罢了。”

有人都在关切地询问着他的况，而郑懿然突然找回了魂魄，低声说：“我没事，就是需要休息一。”然后便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返回了客舱。

        （2）

        “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如果不是你带她去家里，让她见了爸爸，又怎么会这样。”郑懿然失控地冲过去攥住了他的领，低吼，“是你搞砸了一切！”

        “对。”谢留了烟，吐一线青烟，“在房间里，刚睡着，你们小声。”

        “你们……”郑懿然咬了咬牙，还是继续问了去，“了？”

        他回到餐厅中时，听到有人在不远凉凉的嘲讽。

        “可以。”/“好。”

        “她在你这吗？”最后，是郑懿然先开了。

        郑懿然原本如胀的气球般一即发的怒火突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了去，他松开手，颓然地退后了两步：“你说得对，咱俩都不，所以她本就不屑于在咱俩中间选。”

        三个男人在客厅里坐定，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某种淡淡的甜香味，郑懿然和周停云都看着谢留，他穿着白的衬衫和绸，应该是刚洗过澡，发还带着微湿的汽，在两个男人灼灼的目光，淡定自若地拿一支烟叼在嘴里燃了。

        声音虽不大，威力却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坐在沙发上的另外两个人男人都不自觉地咬紧了颌，压抑着心杀人的冲动。

        “真是难看呀，郑懿然，一副失魂落魄的狼狈样，给谁看？”

        空的路上，一前一后两辆豪车以惊人的速度奔驰着。引擎的轰鸣响彻寂静的夜，从海边码到市中心谢留的家，至少两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兄弟俩一起从地停车场了电梯，第一次默契地没有吵架，不知在思索什么。

        兄弟俩同时有些不自然地别过了，轻咳了一声，说：

        “你什么意思？”周停云冷着声音问，“你知她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