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狐疑了。

        ‘因为我是装的呀，我本没生病，我只是想吃冰淇淋！妈妈，看在我装病装得这么辛苦的份儿上，给我买冰淇淋吧！’

        后来，那个女孩得到了冰淇淋，而且是一个巨大巨的冰淇淋，装饰着好看的甜，简直可以让所有路过的小孩都投以羡慕的光。

        而我，也是那些路过的小孩中的一个。

        说来也奇怪，虽然那个冰淇淋并不握在我的手上，但我似乎也通过那个女孩和她母亲的笑容，受到一种温的幸福。

        但偏偏，我的母亲也恰好就在我的旁边。她用几句话，就帮我揭穿了这种幸福的错觉。

        她说：‘叶韵，这就是你这几天一直喊肚疼的原因吗？你想要什么就直说，我拿钱给你自己买，别给我整这套苦肉计和猜心的游戏。’”

        叶韵说到这里，声音突然有一些凝滞了，语调里带着微弱的变音和颤抖。

        “我的母亲，是一个非常大方的女人。她从不曾在金钱上苛待我，只要我开要，她没有不给的。因为在她看来，凡是可以用钱打发的事，都是最简单的事，也是最不值得她费心的事。我不用像其他小孩那样，每天赖在父母边，在他们上蹭来蹭去，装病，装小可怜，只为讨取为数不多的零花钱。相反，我的母亲给了我足够多的生活费，我可以给自己买很多很多的零。我从来就没有别的小孩那样的烦恼，也从不曾因为质的不满足而抱怨过。”

        “如此说来，我原本不必羡慕任何人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往后当我每一次吃着冰淇淋的时候，我都会幻想自己是那个小女孩……那个对母亲说‘妈妈，看在我装病装得这么辛苦的份儿上，给我买冰淇淋吧’的小女孩……仿佛我只要把自己想象成是她，我的病真的就全好了，我也真的再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

        所以我喜吃冰淇淋，虽然吃多了可能会肚疼，可能会觉得凉，但是它能给人一种温的觉，我知，这种觉并不是错觉。虽然它没有发生在我上，但是它是真实存在的，我亲目睹了它的存在。”

        说到这里，叶韵停顿了很久。她抓着沙发的手已经扭成了一团，抵在叶鹤亭的肩上，声音早已平静了，可以叶鹤亭却觉肩膀的衣服，生一丝濡湿的意，“你要听的故事，大概就是这样了。这么一大段，你可还觉得我在敷衍？”

        “故事是好的，可是并不完整。”

        “哪里不完整？”

        “那时候……你为什么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