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吗?”男孩志气满满地问她。
她抬饮尽最后一酒。
“我曾经以为江汉是迫不得已才把我送给他们,真是可笑啊,如果是迫不得已为什么十八年他从来不闻不问,为什么我回来之后一个解释都没有,你知为什么吗?”
钟向恒不太理解,但他想要安她:“这不是你的问题,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陪着你,你会好起来,变成你想要的样。”
钟向恒再次想起她那个看起来就不太好惹的哥哥来。
“那你……”
“不试试怎么知?”
临月愣愣的,自由对她的引力太大了。
“可他们不我。他们只是因为我是江汉的女儿,才不得不对我好。你不会懂的,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你说我冷漠也好,狠毒也好,我不可能像你一样无条件相信别人,对别人好!”
“就算是普通同学我也会乐于助人的吧,何况是你,”钟向恒并不打算放弃追她这件事,“如果你什么都不,只会一辈这么痛苦去。光心挣扎有什么用?想要的生活是自己争取来的。”
钟向恒想也没想:“我们可以去另一个地方。”
“走不掉的,我说了我和他撇不清关系。”
没等她答应,钟向恒虚握成拳,碰了碰她几乎见底的酒瓶。
“这样的生活让我窒息,可我没有办法,我能想象到我大概会一直这样到死。”
作者有话说: 临月就是人群典型,心疼她
她从未真正受过尊重二字,此说她不知该说什么,一切劝退的话都太无力。钟向恒说得对,生活是自己争取来的。
临月的重放在“另一个地方”上,丝毫没注意到“我们”对于这个年纪的男孩女孩来说是一个多么暧昧的承诺。
隐去那分他们勾心斗角追名逐利的事,看起来确实是她不懂恩。
“胡说!”钟向恒急忙打断,这种毫无据的说法竟然能当真?
“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迷信,我哥就不信这些。”
钟向恒纳闷儿,难不成她哥还能跟她到天涯海角不成?就算是这样,未必真的没有办法。
临月却心知这就是他们的不同。
“你要什么?”临月想劝他放弃,就仅有的两次她在江湛面前提起钟向恒都明显察觉到他的怒气,她难以想象真走到那一步他会什么事来。
女孩又开始痛苦,死是多么可怕的事,要是她胆大一……
“你不要这样想,他们肯定另有缘由。”他只能这样安。
我开始很怕他,他了很多事,很多我从不敢想象的事,我开始还想我要是像他一样厉害就好了。等到后来我却发现他那些手段有多么恶心,那本不是正常人可以的事……而我再想和他撇清关系却本撇不掉了。他很看不上我胆小谨慎,总让我事气些不要给他丢脸,他很嫌弃我……可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他很厉害,厉害到什么都不信,什么都不怕,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人。
钟向恒被她那要笑不笑的神盯得后背一凉。那神他见过一次,那晚她哥哥看他就是如此。
“你给我一个机会,也当是给自己一个机会,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
这理临月何尝不明白,但她更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们对我好的,”临月手臂撑起巴,兀自陷回忆,“我要什么都会给我买,我考试成绩好也会夸我,节日还会带我去游乐园,我和他们在一起很开心。”
临月却仍旧谨慎:“你不必为了我……”
“或许吧,总之他关键时候没有丢我,”那晚的烟花她毕生难以忘记,但比起自由,好像又都不重要了。
“不会的。”钟向恒觉到她话里不一样的绪,刚刚对于她的长辈她是很冷静地在陈述事实,而现在仿佛陷回忆,要事实论证才能得结论。
“我不过是他们破裂的牺牲品,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相信鬼神,他们说是我克死了我妈妈,还会让整个家族败势,我好像还厉害的。”
临月却自顾自继续:“我爸妈虽然被迫抚养我长大,但因为他们不能生育,没有自己的孩,对我也是有真心的,不过到了巨大的利益面前,那就真的太渺小了。”
钟向恒看女孩的犹豫不决,他明白和家人的羁绊不易割舍,但她心里明明是向往全新生活的,如果他能帮她,未必不能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