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假了。”

        这团炽人的火焰越来越近，沸腾的血过心脏，温冰冷的肌肤，面也变得柔。

        “放假了？”

        “在赵国，能治烦者觿，能决乱者韘。我觉得很适合你。”赵国的习俗，会在成人礼时送男觿韘，意味着少年已能独当一面。但是秦异是秦国公，弱冠之年说不定已经回秦国了，所以她决定现在就送给他。

        秦异伸手摸了摸枯的枝条，冷漠问：“她如何？”呵，难不成正月十三驿站已经收假？

        他的手有些发，依言打开盒，看见一块韘形佩玉，坠龙纹觿。

        他扬起嘴角，叫她：“公主。”

        “什么事？”如此惊慌，秦异有些不悦。

        不过还是算了。她大概是早就好今日回来送礼的准备了，连他也没有告诉，一路上又不停蹄。有可原，也不能全算她言而。

        她比完，往后退了几步，解释说：“被风得。为了赶在今天回来，我陪外公过完初一就偷偷跑回来了，一路上骑，累死了。”

        是不是每个冬天，她都会像太阳、像焰，向他跑来。

        他没有挂怀，她违背了她的诺言，这个认知只让他想笑、想嘲讽她，可惜她不在面前。

        独立香枫树前，秦异看着光秃秃的树枝，觉得冬天还很长。终南匆匆忙忙跑来禀报，喜上眉梢，“公公！”

        呵，放假了，他不可能在这个月收到任何人的来信，又是年节，可能整个正月也不会收到。

        “端阳公主！”

。”

        因为他们许久不见，变化都被放大。

        秦异接过，反复翻看，又听她说：“你的生辰礼，打开看看。”

        他可不信是路途耽搁或是驿站信件堆积如山没来得及给他送，只能是她本没写。

        蹲在书架前的终南见公掐着纸角，搓好多碎屑，宽：“年底事多，端阳公主一时忘记写信也是有的，公不必挂怀。”

        “为什么要送异这个？”他自然知这是觿韘。

        她微笑着看他，突然好似发现了新奇的事，敛笑走近，凑到他跟前，手从自己比到他鼻间位置，兴奋：“异，你长了！”

        “觿韘。”

        他想了整整一个年节，讥讽的话在心中过了万遍，只差东风。

        她的腮这样红吗，是不是还有些裂？

        终南不知自己的话哪里及到了公逆鳞，公瞥了他一，不怒自威，“你说什么。”

        信中的称呼突然变成耳得的声音，秦异一时手抖，折断了脆生生的细枝，缓缓转看见红衣少女向他奔来，如那漂亮的锦鸡尾羽。

        “公主怎么两颊生红？”

        他还应该向她一声：“谢谢。”

        “有什么急事吗？”这样给自己找罪受，偷偷跑回来还要挨训。

        正月十三，他的生辰。

        她不写，他可就不用回吗。这就是他要的平静，果然很好。

        如若再见，他一定会让她羞惭满面。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雁鸣，清亮而余长。

        “这是什么？”秦异问。

        治烦决乱，那他应该首先治治她。

        “公主也长了。”秦异不动如山，看着她靠近。低，看见她靥边的红晕艳如山坡上的虞人。

        他在等终南的后文，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少女声音：“异！”

        “你的急事，”她从怀里拿一个小盒，很宝贝地拍了拍，笑嘻嘻地递给他，“这个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