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的动作凝固在半空中。
此时秦异的笑真的越看越刺。
伤突然又那样疼痛起来,慢慢侵蚀全,最后攫住他的心脏,让他呼不得。
秦异渐渐松开她的手腕,看见她雪腕玉臂上已经微红。
“对不起,”他抬手,包住她半张脸,用拇指轻轻抹掉她的黑泪痕,“我只是怕伤吓到你。”
比如章刻吗?难怪割伤的是右手。端阳恍然大悟。
却被他拉住。
“一朵花,刚好遮住你脸上的红痕。”
他知等自己平静来又会懊恼此时此举,像那几日一样,徒对着空落落的屋以及安静摆在几上的章刻,独自凝愁,可他克制不住这份暴。
那就如他所愿。
“哪有拿黑墨妆的,”端阳无言以对,又问,“你是左撇?”
“不用你,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秦公。”
灼的泪,得人手抖。
又是这个称呼。
对面的秦异又用左手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字潇洒,又是和右手字完全不同的风骨,算是默认。
他忙问:“你要去哪里?”
“可你平时都是用右手。”她从来没有发现过异常。
为了安泫然泣的小公主,他定地告诉她:“我不会写不了字的。”就算右手真的再难握笔。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秦异拢了拢外衫,走到案边,左手执笔,本想随便写几个字,灵机一动,叫端阳过来坐到对面的绣墩上。
是这份疼痛,让他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手的力气,好像要碎她的手腕。
冰凉湿意贴上的肌肤,端阳意识闭往后躲,却被秦异的胳膊住,还被他呼喝,“说了别躲。”
“刻意纠正过,不过有些事还是会更习惯用左手。”
泪最后还是了来。从清明积蓄到现在,一滴清泪从桃粉的眶落,经墨花纹,混成黑,滴落在他手背。
她了鼻,觉得委屈。
端阳冷笑一声,就要起离开。
对了,他的伤是她害得呢,怎么会乐意给她看,他甚至不想看到她这个人。
于是只能他沾好墨,走到她面前,“闭上睛。”
“放开我!”端阳用力挣扎,却毫无作用,他只会越抓越紧,让她彻底崩溃,“秦异你有没有理?你自己刻章伤了手,凭什么怪我?那我为了给你送礼,烧了小几天,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你的错?”
才碰到秦异的袖,秦异已经把手藏长袖里。
“他骗你的。”秦异低看了看自己缠了几圈白布的右手,觉得值得,至少她还愿意来探病。
“你还笑得来?葛太医说你的右手都快废了,到时候你拿什么弹琴!”
觉得过了很久,笔才从她的脸上退开,她伸手要摸一摸,被他捉住不老实的手,“别摸,墨还没。”
然而他选择诙谐回答:“因为找不到左手琴。”
睛微微发红,真是个可怜的小公主。
“给我看看!”端阳不相信葛冬青拿这种事骗她,走过去抓住秦异的手要好好看看。
她当然不会乖乖听话。
“不闭睛,到时候可别躲。”说罢,秦异抬笔就往端阳脸上去。
“为什么要纠正?”她八弟也是左撇,却没有被迫纠正,父王还说左撇的孩聪明。
时光好像倒回清明那天,混着她毫不留恋离开的脚步,她的告别变得异常刺耳。
生他的气。
“你在我脸上画了什么?”她眉紧皱着问。
端阳不知秦异意何为,不但不听,睛反而得更大,像只戒备的猫。
胆小的公主不经吓,而人们又都圆满的东西。
可秦庭不同于赵,他也不是赵国八公。和别人不同就会引人注目,这对他来说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