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心疼少女。

师傅抱着少女向客栈而行，他与师弟紧跟其后。

可师弟说得对，他们现在等不起，要立刻找到她，保证她的安危。

第二天，城西习惯早起的居民忽然发现，一夜之间，那棵信众颇多的百年祈愿树，死了。

可无垢城的低阶弟都会辨别万生灵，何况是他。他一看便知，这棵树虽然年数悠长，却并未有灵，连他的一掌也受不住。

他现在只是她中的“百川”。

因为他没有立场。

让少女侧朝躺着，他轻轻揭开她衣衫的后摆，红的大片伤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简直目惊心。

他第一次以纯粹的同是男的角度去看师傅，轻易便能看穿师傅对少女的在乎。

“走这边。”他确定了方向，叫住凌若谷一起向前走，然后来到了一僻静的地方。

他心疼她幼年失散到底有何际遇，如今才有寒冰果，如同怀璧其罪；他心疼她在被师傅带回元殿前，都遭遇了什么，才会一心自戕；他心疼她撞向时，那绝决求死的心志；他心疼她在失忆后，却又与师傅与他与若谷发生了这许多纠葛；他心疼她今夜又遇险，不知又吃了什么苦，受了如何的委屈。

如今，他于她而言，谁也不是。他既不是她记忆里不存在的哥哥，也不是之前可以谈笑风生的百川大师兄。

而香的香气却依旧向前，蛇妖的妖气也有残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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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谷提剑便要破界，却被他阻止了。

回到客栈，青宇径直将兰珊抱回她房间。他似乎已经完全没有想再在两位弟面前避嫌的打算了，直接当着百川和凌若谷的面将门关上，然后转把她轻轻放于床上。

所以，世人来祈愿，不过是求己不能时，希望求个心安。

在经过那座被他重击的祈愿树时，他脚步顿了顿，心中想，若这树真有灵，他也想求一求它，保佑她永远记不起前尘往事，永远也不要想起来，她来无垢城前发生了什么痛苦的事，更不要想起来，她还有一个哥哥。

百川看着换了衣裙的少女，看着她眉目残存，看着她依偎在师傅的怀中，他抬又去看师傅。

可此时此刻，今生今世，命运已定盘，他心永难安。

“结界？”他沉。

第七十三章你可愿意

凌若谷看了他一，退后一步。

什么斥责惩罚他并不在意。

她的安静令他微不安，“兰珊？”

可是，他不能开。他什么也不能问，什么也不能说。他甚至不能多看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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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小巷重新现，师傅抱着少女走来时，两人立刻一起向前奔去。

“嗯？”她回，一缕青丝垂，掩住她前面额上的疤痕，因为牵扯了腰上的伤，她轻轻“嘶”了一声。“我要沐浴。”她柳眉轻蹙，之前在他怀里时，一路上都

他有太多疑问想问她，又有太多话想跟她说。

是兰珊对他的影响太大了，对若谷亦然。若兰珊真问起来，哪怕师弟守誓言，也还是容易被她看端倪。

这里百川之前来找过牙人和掮客买消息，自是知有一条曲径通幽的小巷。可现在，这小巷不见了。

他认结界的主人了：“是师傅施法的结界，我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