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那蛇妖欺负你了？”他虽然迟疑，还是问了。否则她那暧昧的痕迹，要如何解释？更何况，他找到她时，那蛇妖正行事。

可他一低见她尾晕染着一抹红，长睫泛着光，顿时又什么火也发不来了。

而她却只是，没有承认罢了。

“你不想说，就不说，”青宇自己放语调，却不知自己的语气有多嘶哑血腥。“别哭，已经过去了，没事了。”他说，“有我在，谁都伤害不了你。我一定会杀了那蛇妖，替你报仇。”

在他看来，她没有否认，便是默认。

其实，她只是在试探他的底线。她想看看，他到底能够接受她发生这样的事以及对象，到什么样的地步。

兰珊闭了闭睛，继续沉默。

他以为她是伤心是难堪是耻辱，是不想亲说这件事。

他定要将那蛇妖碎尸万段！

“兰珊。”他呢喃了一声她的名字，将她抱至怀中，“别哭，怎么了？”

兰珊气息不稳，两颊微红，唇上泛着诱人的光泽，发丝如瀑铺散在侧，她伸手推他却推不动，气得撇开不看他，“不要，不好！你让我今晚就洗！”又香又，语气却又呛又，几乎完全反着来。

她不能拿百川和凌若谷来赌来试探，所以推白蛇来，是最佳的选择。

“兰珊，你！”青宇一向师尊严，何时这样与人打过商量。不说他自己亲自教导的百川和凌若谷，便是无垢城随便叫来一个弟，对于他的话都一定是奉命唯谨，令行禁止。他生平最厌恶的便是有人愚直不听教诲，哪个泼猴一般顽劣的弟在他面前不是规规矩矩的。偏生他的威严肃穆到了她这儿，竟是半用也没有。

他的手倏地握紧拳，怒气与杀气凝结其中，又在指节碰到她的瞬间着自己松开了手掌。

“兰珊？”他见她不答，却又不忍心再问一遍了。

他的心便继续沉。

然而少女只是沉默地将埋在他怀中，却不回答。

“不关它的事。”兰珊终于开。在此此景，她亲说这样的话，其实是极诱导的。

她才多大，自己枉为修这么多年，竟然与她置一时之气。更何况，她山这一遭，还被……他将她扭开的转回来，才发现她已经泪满面。

被心中执着的念惊到，他才发觉自己对她除了保护外，还有这样近乎执拗的占有。

他想起自己山的初衷，即便如今她被蛇妖欺侮又被了“愿”，他心里却没有任何弃敝。除了对那蛇妖恨之骨，他更忧心在他除掉蛇妖破除“愿”前这段时日，她要怎么办。他想将她纳自己的羽翼之，保护她；想把她圈自己的双臂中，拥有她；甚至不想她的影再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可恨！

这是一场无声且并不公平的博弈，是没有对话的文字游戏。

“兰珊，其实我这次山，是想问你一件事。”

她要固执就固执，想任便任，说一不二，无法无天，词也夺理，有恃便无恐。

他觉到话音一落，怀中的躯便僵了一瞬。

他猜，自己终究去得晚了一步。

果然，青宇以为“愿”依旧影响着她的判断力。他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怕自己心的狂怒嗜杀会一个克制不住，吓着她。

刚刚压去的暴狂躁又像是要重新冲破桎梏，平和多年的心充斥着渴望杀戮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