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确定自己如果继续与她亲昵,若是有一天她真的想起了一切,是不是会痛恨他到极!
他只是,不想,或者说是不能与她对视。
他的呼有些重,目光本是盯紧了她的背影,却又在她转的一瞬,立刻仓促地避开,看向另一边。
所以,他要好好看顾她,却不可再贸然要她的。
青宇不知何时退了几步,一手撑在桌案边缘,剑眉紧锁,额上竟有浅浅薄薄的汗。不知是不是窗的朝向问题,阳光透过窗纸照来的光是有些晦暗不明的,昏晦的光线勾勒他修长的轮廓,在这般只得一半的光影,他五官上一贯的清正肃穆,莫名染上了一杂糅了危险气息的暧昧与深沉。
这香燃到此节的时候,他早就就范,疯狂地把她压在了。
如今,她似有想起之兆,他如何还能自欺?
那样实在……太卑鄙了……
不正常的,是如今的时机。
这个念整夜都盘旋在他的脑海里。
像是一只妖法超能够幻化成人的怪,在他克制自我的打压非但没有消亡,反而变得越来越,他愤怒、恼火、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是自己的,望也是自己的望,怪也是自己心里的怪――这怪从被动挨打到主动反击,他的意志节节败退,直到现在,怪终于要毫无顾忌地现原形了
昨晚,他与她同床共枕之时,看着她了一夜怎么也醒不过来的噩梦,心中实在怜惜她,随即了一个决定――最近都不动她。
不过……她回首看了一衣襟领衫笔无痕,连腰封都严丝合的青宇,她已然熟悉他动时的模样,不是在床笫间他的肆意与掌控,还是此时他这般明明隐忍却在浮沉的眸――他显然已经忍到了极。
这隐患从她失去记忆的那一天就已经埋,只不过是他总不愿正视,在意识地回避罢了。
再加上今晨她于梦魇中惊醒后,竟像是梦到了他初次要她的那件事,怪诞又荒唐的记忆碎片掺杂在梦境里,显然也吓着她了。
其实,望在两人近坐用膳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显现,明明她只是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边吃饭,可她执着羹箸的素手,她抿住米粟的红唇,她咬果仁时的贝齿和尖……都仿佛在无声地诱惑他。
他本没有意识到,在面对她的时候,他早就化成了望的隶,只能听之驱使。
可他显然估了自己的自控力,甚至没有认清现实。
兰珊莲步轻移,从门销好门栓,然后转,看向青宇。
他又想要她了。
因为那动作太突兀,所以他的意图十分明显――只要不是与她对视,他并不在意自己看向哪里。
她山遭遇的事太多,他向她表明了心迹,她并无喜悦,也没有接受,倒好似有些惊疑。
昨晚在小巷深的失控已经说明了这一,他明明有机会抓住白蛇的,却在她的痴缠放弃了。他心中警惕着这莫名兴起的念。都说误人,想不到他也有这样的一天。
“那桶放着就可以。你去吧。”她替青宇开把小二“请”了房间。
小二不敢再说什么,连忙离开。
他心悦她,想亲近她、想拥有她的念本该很正常。
她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