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一壶来着?
莺儿赶紧叫住他:“欸!里面还有我家小一壶酒呢!”
药粉遇则溶,没留一踪迹。
“噢!”那人又转过来,双手捧着托盘往前一伸:“喏,且拿。”
受启发。今日,她也给自己蒙了条半透白纱,只余两远山眉、两只瑞凤在外,眉间还画了个致的桃花花钿。
她姿轻盈,随舒缓乐声翩翩起舞。有多技艺超倒也说不上,然在一众穿翠绿衣裙的伴舞衬托,她绝对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尤其那双描细画的细长眸,波如丝,透着与年龄极不符的媚态。
说完脚步不停,莺儿连忙追问:“从这儿怎么去梨园啊?”
莺儿无奈,但好歹酒拿到了。趁着四无人,她从袖中掏那包小纸袋打开,随便选了一壶酒,将纸袋中的白药粉统统倒其中。
前堂轻歌曼舞,光筹交错,声笑语一片;后厨同样是火朝天,人声嘈杂。
“哦,那你快去吧,盘给我就好。”那人接过莺儿手里的托盘,转就走。
只见柳云冉的贴丫莺儿一脸紧张,时不时摸摸袖中揣着的小纸包,跟个无苍蝇一样,与刚刚踏厨房的婆撞了个满怀。
一顿左左右右、南南北北听得莺儿前发蒙,还想再问问,那婆已经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自去了。
这丫也是一副见了救星的样,:“真是巧了!来,这盘酒你先端着送去梨园,给她们三壶,你再自留一壶带给你家小就是!”
“不行不行,我家小还等着我送酒呢!”
莺儿前发黑,晕目眩。
看着席间的达官贵人面痴迷与贪,柳云冉心中得意又轻蔑。
“……婢是梨园的,对不住……我给您!”
她不由分说地把托盘到莺儿手中,急:“我正闹肚呢,实在是十万火急,忍不了了……好妹妹,你快去吧!”
莺儿被她训斥一缩,怯怯问:“那,这位嬷嬷,梨园的伙房在哪儿啊?”
这可真是遇见了救星!莺儿赶紧迎上去:“好,咱们梨园的小厨房在哪儿啊?我家小快完舞了,我给她捎壶酒讨个赏!”
“……”
一门、两门、三门……附近传来梨园众人的嬉笑声,莺儿松了气,幸好没走错。
原来是长乐坊的另一个丫,正端着个摆了四瓶绿釉酒壶的托盘,朝她走来。
甫一梨园,就迎面走来一中年男,见了端酒的莺儿喜:“莺儿,怎么是你?来来来,跟我们一起喝两杯!”
“快拿开你的脏手!原来是长乐坊的,真是晦气……你可看清了,这是将军府的大厨房,不是你们梨园的伙房!”
“哎呦!你这丫是哪个院儿里的?走路怎么不长睛!”
莺儿贼心虚地四瞄了瞄,复端起那托盘匆匆往东去了。
那婆瞪她一,没好气:“你从左边那门去向西走几步,往右拐,沿着廊走到北再穿过右边那小花园,左手边就是了!”
台上,柳云冉一席绯红纱裙,香肩半,满秀发拢起盘成一个飞天髻,看得人一紧。
空中飘来一句:“哎呀近得很!你顺着这条路往东走,再往北拐,左手边第三门,右手边就是了!”
没办法,莺儿摸索着找到那小花园,正绕得晕转向时,一女声音:“欸,莺儿?你怎么在这儿?”
“……”
西北?右上?左?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