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赵灵素知他不会这么,她自己也不想让别的女人莫名受到自己牵连、痛苦余生,说这话只为撞萧延康,激他一激罢了。
萧延康顿住,意识到她是认真的,脸上依次闪过惊讶、狼狈和愤怒的表。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说了,从寒山寺初遇,到雨夜的心动,以及为她过的种种……说着说着,语气中不自觉竟带了丝委屈。
素走回桌前,直视他:“若是你能遣散后院所有女人,包括你的妻,或是永不再见她们一面,我就同意嫁给你。”
窗没关好,被风开一小小隙,烛火被得颤颤巍巍,把萧延康的半张脸映得阴暗不明。
“将军非要我为妾吗?”
屋里静得落针可闻。初秋的夜已经略带寒意,风也大了些,开那扇半开的窗,一些蜡烛灭了,一些蜡烛燃尽了,只有清冷的月光照在两人上。
萧延康没有回复,只说:“你放心,侯府之你随意走动,没人会拦你。”
在他之前的人生中,没有会过“”或者“喜”,只有顺理成章的“责任”和顺推舟的“玩玩”,他不明白为什么前少女会提这样离谱的要求,只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这还不算她、怜她、喜她吗?
“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也不懂。于你而言,我就是那百蝶园里的蝴蝶,你一时稀奇,就要把我关起来,跟别的蝴蝶关在一起。我不愿意,你就要掉我的翅膀;我稍有反对,你就要践踏我的尊严――萧延康,你的喜也太过廉价。”
萧延康五味杂陈,无声地叹了气,关起心里某一瞬间的脆弱,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模样。他起整了整衣袍,面无表地越过赵灵素。
赵灵素听完,神复杂地沉默片刻,说:
不知多久没人叫过他的名字了。于已逝父母,他是康儿;于家眷、同僚、手,他是侯爷。这天有胆量、有资格当面直呼他名字的人寥寥无几,她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何德何能?还不是仗着他的喜和纵容?
萧延康的脸彻底沉了来,像酿着一场风暴,声音中透着凉意:“赵灵素,我对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不要不识好歹、得寸尺。”
萧延康侧看去,月光,少女纤细娉婷的影站得笔直,像一株苞待放的玉兰花。那双时常盈盈的勾魂媚此时蒙了层雾气,越发诱人深思。
蓦然被她叫了全名,萧延康一时怔住。
“你待如何?”萧延康冷笑一声:“我拭目以待。”
萧延康觉得自己有满腔柔,她却统统视而不见。
走到门,他说:“灵素,无论你怎么想,十日后,我会迎你门,作我萧府贵妾。礼成之前我们不便再见面,以免坏了良辰吉时。”
他缓缓靠回椅背,语带威胁:“你志向之,真是不容小觑……谁说我要‘娶’你?我是要‘纳’你门,作我贵妾。现在,我看这‘贵’字也可以去掉了。”
他曾私心里暗骂萧铳携恩图报,还妄想娶她,是痴人说梦,转自己也步上他的后尘,真是可笑。
“那你又有什么理由娶我呢?!”
将军啊将军,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上略微前倾,沉声:“令仪是我的结发妻,十余年间并无大错,还辛苦养育了一儿一女,我有什么理由休她?”
“……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一室寂静。
少女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她微微笑了一,说:“萧延康,我放尊严的最后要求,你却认为是我不知好歹、得寸尺――你本就看不起我,遑论什么‘我、怜我、喜我’!”
赵灵素冷笑一声,别过脸去,低声说:“你以为我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