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事后
庆宴当晚,沈砚辞回家后已是深夜,第二日他照常去翰林院上值。
翰林院侍读学士是个熬时间、熬资历的活,平日里很是清闲,沈砚辞读书练字,从来不觉得时间难熬。
今日却有些反常,一本书捧在手里,久久不见他翻页。
同僚看得稀奇,好奇dao:“砚辞?砚辞?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他回过神来,随koudao:“噢,昨夜去定远侯府赴宴,回来的有些晚了,许是没歇好吧。”
“我也听说了,可是萧景珩那小zi中举了?哈,我还记得他在国zi监时不着四六的样zi,如今竟也能看得jin书了……”
沈砚辞有一句没一句的附和,满脑zi都是昨夜花前月xia,那少女袅袅婷婷的shen影。
他起shen踱了几步,看着挂在墙上的传世古画,总觉得画上仕女似乎对他眨了眨yan睛,变成昨夜少女的模样,随后又化成一只蛾zi,轻飘飘地飞走了。
他摇摇tou,qiang行清空脑zi,浑浑噩噩熬到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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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家教森严,讲究“shi不言、寝不语”,餐桌上安静得很,饭后,沈砚辞随父母和兄长坐在厅堂品茶。
沈母笑问:“昨日那宴席可还顺利?”
沈砚辞呷了kou茶dao:“一切都好,萧景珩还问起我的文章笔记,我瞧着他对明年的会试势在必得。”
沈母又问:“你觉得这萧家如何?”
不待他回答,沈父chakoudao:“萧延康此人统兵数十万众,恐有功gao震主之嫌啊。”
兄长沈砚柘放xia手中茶杯,说:“儿zi倒很是看好定远侯,他有勇有谋、人qing练达,并非不通庶务之人。”
“砚辞,你觉得呢?”沈父看向小儿zi。
沈砚辞垂着yan摩挲杯kou,缓缓dao:“儿zi与兄长所见略同,侯夫人持家有方,景珩yan见长了chu息,想来女儿也不会差。”
沈父沈母对视一yan:这儿zi向来省心,听话懂事,轻易不透lou喜好,能说chu这话,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沈母看向沈父,见他轻轻颔首,心领神会dao:“如此甚好,那我择日就登门拜访、纳采问名,再请寒山寺gao僧排个八字,定xia聘书——咱们沈家又要迎新媳妇ru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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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拨回当日早晨,朝阳初升,鸟语花香。
定远侯府。
萧景珩醒来时,xiashennang袋空空,脑中岁月静好,翻手一摸,却不见佳人踪影,只有一片混乱的床褥提醒他昨夜并非只是一场艳梦。
她去哪儿了?
萧景珩不敢耽搁,赶紧起shen穿好衣wu,刚ca了把脸,门就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狠狠撞在墙上,发chu“砰”的一声。
只见齐骁像个小炮仗似的冲了jin来,气势汹汹问dao:“萧景珩,你为什么要欺负她?!”
“啊?”萧景珩没反应过来。
“你为什么欺负灵素?!”
“……”萧景珩一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