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分夺秒持证上岗,怕梁小反悔。”
集训结束又是二十天,接着便登台表演。开启售票时,大家都没指望大卖,没想到仅一分钟,戏票就显示售罄。
两人并肩站在陵园里,石碑上唐莺笑得温柔,程濡洱安静看着,惊觉这是他与唐莺的第一次对视。
“不论别人如何评价,你已经是我心中的最佳杨贵妃。”芝华缓缓念来。
“算他们有光,选中了真正的杨玉环。”芝华又念一遍,笑得前仰后合,“你们是草台班吗,连都拿错了。”
只是领证的日迟迟没来,芝华本就是小有名气的电影演员,转战剧院以后首演告捷,变成了全国巡演。
“什么,走这么急。”
在程濡洱的人生里,这属于一次和计划有重大偏差的失误,但他无暇责怪蒋裕生,已经了近二十天苦行僧的他,终于等到解禁的日。
舞台大幕拉开时,程濡洱没来由呼一滞,他看见芝华登台,一冷白光束追着她,落在地上如一轮不眠的月亮。
原本八年前,他们就该一起站在这里。他们早该撑着同一把伞,一起走到唐莺面前,如现在这般,告诉唐莺他们决定共度余生。
“嘶……你这是想转正的态度吗!”芝华被他养得愈发张扬,故意训话的模样,“记大过一次!”
“诶?拿错了!”裕生心一惊,端着糕跑回后备箱,换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糕盒。
“今天午就发。”她又补了一句。
散场后的化妆室里,程濡洱带着早已准备的花束,在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虔诚地单膝跪地,是艰难抵达终的朝圣者,向他的神女说自己的誓言。
这一次再揭开,一层棕褐糕底座,成舞台的模样,上面立着穿华服的杨玉环,还是一行工整的字。
“梁小终于肯让我持证上岗了。”程濡洱失笑,拉着她就往陵园外走。
“梁小,我希望能参与你人生的每一天,以终生伴侣的份。”程濡洱声音颤抖,人生32年以来,第一次不住反复掀起的紧张。
一年又一年雨季过去,两个迟到的人,终于等到赴约的这天。
程濡洱抱着她一步步朝外走,离开孤寂的陵园,离开沉闷的杉林。
“杨贵妃你好,座位太少了,不三万人,我只能先带一千人去。”程濡洱给她发来消息。
程濡洱听得脸更黑,不死心地问:“集训能不能带……”
他们已经二十天没有见面,程濡洱想看她一,也得和其他人一样买票场,所幸黄金座位不用抢。
芝华回握住程濡洱的手,她喜他的手,喜被他紧握的觉。
这是他的女孩,舞台上万众瞩目的旦角。她的睛比灯光更亮,是幽暗剧场里唯一的萤火,是他苦苦追寻八年,也将追逐一生的方向。
“要不要转地上啊,程老板?”芝华笑意盈盈。
第一轮巡演终于结束时,新一年的雨季已经到来,芝华带着他去看唐莺。
“我要行密集训练。”芝华一句话浇灭了他的期盼。
裕生默默端着糕回后备箱,找不到开说话的时候,他想他此时果真不适合现在这里。
程濡洱从未想过,他最大的敌竟然是“杨贵妃”,芝华为此东奔西走,而他则跟着一个个城市辗转,并甘之如饴。
走到这里,他们之间的故事已经毫无悬念,程濡洱知芝华会答应,但这并不影响他心悸良久不能平静。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转地上?”程濡洱住她的手指,放嘴里轻轻咬一,像是愤。
“不能带家属。”芝华伸一手指,抵在他唇上,“而且我们是地,即使能带家属,我也不会带你去哦。”
一步一步,走完了所有雨天。
的糕底座,上面立着一个穿白裙的女孩,是芝华18岁的模样,女孩脚边用油写着一行工整的字。
雨天湿,芝华走了两步,被程濡洱直接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