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是生气,现在她在开心。
呀,姬怜。”
姬冕,终于俯开始咬他的脸。被扇得的肉比之前更好咬,像是成熟待采的蜜桃。她慢慢挪动牙齿的位置,终于到姬怜的嘴角。松开嘴,姬冕满意于自己的重新标记:“伸来。”
“这不好?”姬冕叹气:“又没有鱼,你怎么不吃?”
她好心地建议姬怜:“地上凉,你还是别趴着了。”
姬怜眨着,试探地把伸来。她拽住他的发,突然开:“哥哥。”
这称呼实在久违,好像她在让他临死前一麻醉剂一样。姬怜避无可避地颤抖起来,看她眉弯弯地用另一只手拍拍他完好的另外半张脸:“我也是有脾气的呀。你那颗牙给我,这件事就翻篇了。”
姬怜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又慢慢挪到姬冕边,没回答问题,反而牵住她的衣角。柔的布料传来真实的,这是能摸到的姬冕。
“哦?”她拉长尾音,顺势摸上那只拽住她衣角的手:“陈怀瑾要是能说话肯定也这么说,他现在还不是被丢到神病医院去了。你从校门坐440路能直达,要不去当邻居怎么样?”
他急急地补上后一句:“不是讨厌你。”
姬冕恍然大悟:“你现在这么讨厌看见我啊,那我求妈咪不把你送走反而害了你是不是?”
脑袋昏昏胀胀,但他能知到她的心已经多云转晴:“我呕吐,控制不住。”
姬冕打完人就把姬怜扑在床边,熟练地跨坐在他的上,受到一种久违的快乐。刚想上嘴,突然想起来什么:“你今天早上洗脸了吗?”
姬怜只是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姬冕不指望他立刻就能“改邪归正”,拿起闹钟拨动定时的发条。机械声似乎警醒了地上的人,他快速退到角落里双手抱。
她突然快活地笑起来,附在他的耳边又喊了一声哥哥。姬怜被耳边的气得浑酥,一偏就被巴掌扇了回来。“哥哥要记住了,”她掐着他的脸:“这回可是你自己选的。”
他呕的时候带许多泪,现在这人捂着脸泪朦胧地看着她,似乎又没有之前那么叫人来气了。她放缓语气:“把手放来。”
她把闹钟到枕面,来拖这只貌似已经化成不会说话的王八的姬怜。他还在呕,一看到她就呕,似乎呕得发自心。姬冕从余光里瞥见搁置在书桌上的餐盘,疑惑这人是没吃早饭引发的胃紊乱还是成心就想气她在这里表演。前者可以原谅,后者缺乏敲打。她抓住他的发直接扇了他一巴掌,呕声终于消停了。
他定定地看着她,然后开始呕。姬冕轻手轻脚地将门带上,掠过跪在地板上捂着肚的姬怜,端详起床柜上正对着她们二人的闹钟。
他应该不会被送走了。
姬怜:“......洗了。”
“嘛,”姬冕也无语了:“你怕我拿闹钟砸你吗?”
姬冕被迫仰着听她开始思绪跑火车,费劲地表达自己最后的意愿:“能不能轻......”
他终于知朋友的场,却没有太大的心理波动。被陈怀瑾拖着去堵她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低声重复着“对不起”,他温驯地接姬冕又一个巴掌。
“要么被送走,要么让我给你牙,我可是给你选择权了呀。”她拽他发的那只手用了些力,话风突然一转:“你以后要不要留长发?”
姬怜想摇,但还是放了手。不怎样,他不想被送走。他闭上睛等待耳光的继续,没等到,于是疑惑地抬,却正正好好接了一个巴掌。姬冕用足了力气,现在在自己的手也辣得够呛。她两次都可着姬怜的一边脸用劲,那半边已经浮现了细微的红痕,衬得姬怜白里透红。她消了气,起去看餐盘,一碗豆腐脑,半玉米,几块蒸红薯和凉拌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