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学生会主席想起了哥哥的所属社团,把他拉到长椅上坐后继续掏手机:“跟魏老师打声招呼就行了,给你留个名额,多大事。”
向来只有她迫的份儿,这人一直装得像是被巧取豪夺的小白花。难得小白花反过来献,她故意抿着唇,姬怜的撬不开嘴,急得快要哭来。她趁着机会双手捧住他的脸,把两人的脑袋拉开一距离。
“不是医院,”姬冕尽量保持声线稳定:“是学校医务室。你去拿药吃,好好休息一个上午。中午我再看况,你要是能持就持。”
“那是什么事?”姬冕反问。
第二反应是,还好这里没有摄像。
“不行,”姬怜去拉姬冕的手:“真的,这不是留不留名额的事......”
很乖的。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尽量轻声细语地对他说话:“那我带你去医务室。”
“选是不是今天午?”
“不想让我打电话送你回家?”
他讨厌舞,可他不能不舞,更不能忍受C位因为他生病缺席而拱手他人。姬冕蹙着眉拨开他的手,嘴中兀自:“烧糊涂了看你怎么办,大不了让舞蹈社选推迟几天......”
继续。
“能持的,”姬怜立刻表态:“我能持的,不要打电话......”
“以后”是一张大饼,姬冕是那个画得最的那个。在日复一日的基本功训练中,在被想看他笑话的同学哄笑着推上舞台的瞬间,在新学期鼓起勇气来到社团指导老师办公室被狠狠劝退的午后,他都会恍惚。假如他的条件其实没那么好,假如他像新闻里一样练腰把自己练成位截,假如他真的四肢不协调每次社团活动都被嘲笑拷打......
没有达成这些支线结局的姬怜站在这里,每一次演都是C位,获得观众们最多的视线和最响亮的掌声。姬冕怎么会懂呢?她永远有那么多的朋友,不需要别人衬托就可以获得数不尽的鲜花。被母亲带着门社交的许多场合里,挂着生疏微笑的大人们夸:“这个年龄的孩很少有这么稳重的。”这就是属于他的一关注。
姬怜词穷了。他要怎样向她描述那种心境?空降社团对舞蹈一窍不通的新手,整整一个学期独立于姓氏排序签到表上的最后一位。扎堆的女生们窃窃私语,少数的男生们把他当空气。人心善的魏琼老师对这个“班生”还过分偏,常常号召大家不要在休息时间冷落他。家里新装修的练舞房空空旷旷,他的脸贴着冰凉的木地板。专业老师紧紧着他的腰,在呜咽声中鼓励:“忍着,忍着,开了你以后就轻松了......”
“哦,”老师瞬间懂了:“那我来背他去医务室。”
姬怜第一次主动诱,不不顾就把脸扑过去。时间还早,只有零零散散的学生聚在校门和教学楼,没有人关注正大光明坐在校园大路边的一对兄妹在嘛。饶是如此也把向来相对谨慎的姬冕吓得不轻,直到双唇接才缓过神来,第一反应是:看来这次是真烧糊涂了。
姬怜又开始不安分地扭动,姬冕生怕他在老师注视给她来一嘴儿,那才是真说不清。她用力把人夹住,故作轻松:“他午有一场很重要的考试,可能没办法回家。”
能请假......”
“我不打电话,”姬冕余光瞥见值班老师走过来的影,不动声地调整了一姬怜窝在她怀里的姿势。人影走近了,是低年级的一位教导主任,人很和善,就是记不大好:“你弟弟怎么了?”
“不去医院,”姬怜又要哭来的样,骤然去就往姬冕怀里倒,万幸没人在看这边。比平常还要温的紧紧凑过来,带着绵绵的哭腔:“别去......”
“哎呀,那可不得了。”老师压没把两人关系往别想。“联系家长了吗?”
姬怜咬着嘴唇:“今天社团有选。”
姬怜在她怀里僵住,姬冕神自若,不打算去纠正已经喊错了不知多少次的兄妹关系:“他昨天受凉,好像发烧了。”
姬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