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年上别开了视线,往后退了半步。
浴室里面的灯亮着,而且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的白汽和门上凝结着的珠,江示舟的手机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让你帮我拿片卫生巾过来啊。”江示舟到莫名其妙,“你本来不是说半小时到,我这没等到,就先来洗澡了,不然真的很难受诶。”
江示舟看他神态不太自然,又觉得好笑:
“江示舟?”江启年唤了一声,把手里的袋放后,过去敲了敲浴室门。“我回来了,你在洗澡?”
原本江启年对卫生巾也没什么研究,但因为总是替江示舟买,久而久之也有了经验。江示舟习惯用的品牌、长度,甚至每次要用的片数,他都早就烂熟于心了。
去结账的路上经过了品区。江启年的脚步停了一会儿,又提着购篮走了去。来的时候篮已经接近半满,他快步走向收银台结账。
他吓了一,只见从门后探了江示舟的脸,有两三缕发丝被打湿,黏在她脸上。乌黑的发、苍白的肤,脸颊和唇上微微的红,居然生了一丝墨重彩的。
没想到斗嘴居然破天荒地取得了胜利,江启年往沙发上一躺,心大为愉悦。
江示舟刚生的那几年,妈妈为了图省事,常常给兄妹俩一起洗澡。后来江启年长到六七岁,能自己洗澡了,就被妈妈使唤去给三四岁的江示舟洗澡。
当然,再长大一就不行了。
到了家门,他先把满满当当的超市购袋放在地上,摸钥匙开了门。
“行行行,我这就给你拿。”江启年上转走开,去购袋里摸索。他掏一包夜用的卫生巾,撕开一个,然后侧过脸去递给江示舟。
然而唯一把握不了的就是她的月经周期。江示舟的月经相当不规律,有时候三四个月都不会来。正因为如此,家里的卫生巾存量才常常被忽略,也就现了今天这种尴尬的局面。
从门扉的隙里,隐约能看见浴室里雾气升腾,还有她被雾气遮掩的模糊不清的胴。
【我上回来了,半小时左右,等我。】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板刷从里面飞了来,差就砸中了江启年的,随后门便被用力一关,里面传江示舟骂骂咧咧的声音。
“是是是,反正你的和小时候比起来,也没啥区别。”江启年吐吐,转作势要溜。
超市门之前,他不忘掏手机,用没提袋的那一只手给江示舟发消息。
“……那是小时候吧,哪里能一样了?”江启年先是愣了一,以为是早上换衣服被她看见了,几秒之后才意识到她是在说幼年的事。
“你嘛?”他似乎有些心慌意乱。
“有啥不一样,该有的不都有了?”江示舟虽然知这俩压不是一回事,但就是想贫贫嘴。
江启年以为她没听到,正想提音量再喊一句,浴室的门这时却忽然开了。
很快,垫好卫生巾的江示舟便气鼓鼓地从浴室里走来了。而江启年正把购袋里的东西一件件地拿来,摆在桌面上。
用、护垫都各挑了几包,扔购篮里。
“这就不好意思啦?又不是没看过,大惊小怪的。”
里面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