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好的,舅舅再见。”
“……”江启年斜看她,似乎在琢磨她的心思。
然而他并不是,也永远不会是电影里的赌圣。赌博带给他的,只有更大的损失,以及更暴躁的脾气。但它就像泥沼一般,越是挣扎,便陷得越深。
家境是越来越落魄,家暴却越来越频繁。终于,在妈妈要给江启年交二学年的学费时,发现用来存学费的银行账里的钱,已经莫名蒸发了一大半。
哥哥先自己爬到了树,然后又回到地面上,把她抱了起来。她抓住一树枝,踩着糙的树也爬了上去。可正在她爬到一半时,有人举着斧,走了过来。
吃完饭后,舅舅看了一时间,说:“时候不早了,我得赶铁回去。账我已经结过了,你们俩记得路上小心。”
坐上了回家的公交,江示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把脑袋歪在江启年肩上。
忍无可忍的妈妈终于决定离婚,把两个孩都带走,并威胁他如果不肯协议离婚的话,她就去法院起诉,把他的事全都来。
“你看,连舅舅都觉得我在拖累你呢。”她望着车厢上的白LED灯,轻笑着说,“当初那个傻怎么就没把我也给死,我陪妈妈去,你也不用受我折磨。”
那天夜里,江示舟睡得很熟。她梦见她和哥哥在家附近的公园里玩,公园中间有一棵很老的大树,这是她小时候常常和哥哥一起攀爬玩耍的地方。
她随着轰然倒地的树摔在地上,太阳溢鲜血,浸染了整个地面,还有站在不远的,哥哥脚上的白运动鞋。
他本来是个穷小,没钱没势,结婚后更是经历了一段相当困顿穷苦的时期,可妈妈还是一直不离不弃,勤勤恳恳地为他打理家务。后来,家里的生意总算是有了起,日也一天天富足起来。
可后来,生意越来越不景气,他就不再只是说醉话了。应酬时所受的一肚气,自然也都倾倒箧地发在最亲近的妻上。在生意上屡屡碰钉和亏损后,急于收回损失的他,终于鬼迷心窍地投向了赌博的怀抱。
相应地,他工作也变得繁忙,几乎每晚都得去应酬谈生意,回来就已是深更半夜,上还满是烟酒气。起初,他也只是耍耍酒疯,说些胡话,妈妈除了叹气和骂他两句,也没抱怨什么。
她惊恐万分地扭过,看着那个伐木人朝树砍了四五。树被砍了一半,逐渐失去重心,慢慢往地面倾斜、折断。
掐死妻后,惶然无措的他想起女儿还在房间里睡觉。他找不到钥匙,打不开门,急之从厨房里抄了把菜刀,在门板上砍了四五,又去砍门锁,最终还是放弃,丢刀就逃了家。
她中的那个“傻”,指的自然是他们那正在坐牢的亲生父亲。三年前的深夜,他在争执中掐死了自己的妻,最终被判了十二年。
二十年前,妈妈不顾家里反对,跟着他来到S城结婚生的时候,谁都不会想到,未来会有这么一天。
然而她没有算到的一是,他在赌场上沾染的不仅是赌瘾,还有毒品。
其实像这样的激杀妻案,一般应当是判不了这么久的。然而,据现场搜查的结果,检方认定他还涉嫌杀女未遂,虽然他本人的辩解是“只是想带上女儿一起逃走”。结合家暴、毒等节,这才从重罚,判了十年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