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会儿卖茴香豆和卖油纸伞的摊贩吵架，在气腾腾地蒸锅旁等着梨糕锅，哪怕是路边摊在用小坛分装黄酒，也值得驻足看一。

        林燮指着那些黑棕的坨坨问：“这……是？”

将言玥夹在中间，纵使她自己一个人住也安全些。又各自叫了，简单梳洗沐浴一番，就换了净衣服，去城中逛逛。

        “发……发霉？”

        言玥刚连连，这边小二就将剩的菜都上了。

        林燮惋惜地摇了摇：“我们初次行走江湖，你们两个都没有自保能力，我得时刻醒着神儿，不能饮酒，次来再说吧！”

        店家笑了：“我们当地只这种叫千张，不过都差不多，其实这就是用您说的那种金黄千张发霉后制成。”

        “梅大哥，你一向好奇尚异，快尝尝……”

        言阙也跟着喝了一，咂咂嘴，：“无冰，但确实清凉，这是怎么到的？”

        言玥见了，笑：“梅大哥不喝吗？”

        这里是越州的绍城，因为勉被包在江左地界，比起再深一些的州地来讲还是比较乱的。言玥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个兄长后，行走在街巷之中。

        “不不不，一言，你才是事必躬亲，来来来，为兄给你夹……”

        “千张啊。”

        西施豆腐、白白又金金黄黄，看着就蛮不错；麻鸭已经由店家撕碎了再端上来，闻起来比京中的卤鸭要香一些；不过等黄鱼蒸千张端上来，三人就都傻了。

        店小二端着菜走来，只听见了后面不能饮酒的半句话，连忙笑着：“客官们若想尝尝当地正宗的绍城黄酒，又怕饮酒误事，可以试试我们店里的黄酒冰酪，是由黄酒酒酿、糯米饭和乳酪制成的，平日里就是娘们也喝得。”

        林燮得意一笑：“这你就不知了吧，应该是将黄酒冰酪都盛放在木桶里，再用绳吊在井里，就能如此冰凉了。从前跟着祖父随军的时候，那些士兵还会把瓜果放在竹篮里，再放到溪中去冰着，也别有一番风味。”

        “是啊，霉千张比起普通的千张更加鲜洁、清香，尤其是和黄鱼一起清蒸，独特，味醇厚，客官试试就知了！”

        店小二简单推荐两句就退了，剩三人拿着筷大瞪小。

        “千张不都是金黄的吗？”

        别的菜还需要准备，黄酒冰酪上的是最快的，转小二就端上来三碗。

        言玥率先尝了一，便笑了：“我就，这临近夏日，冰在京中都是紧俏，怎么来了江左，这么一家路边小店都有冰的吃。”

        言阙闻言皱了皱眉，叮嘱：“梅大哥，你少贪些凉吧”，说着，又看向言玥，“尤其是你，不要多，以免伤。”

        待找了个净的小饭馆落座，上西施豆腐、一只麻鸭、黄鱼蒸千张，都是当地的特菜，饶是林燮都没听说过。等他又看了店家摆来的黄酒坛，意识连好几。

        林燮闻言去看言玥，果然见她睛亮晶晶地，便大手一挥，来了三碗。

        别说是言玥，就是稳重如言阙，角眉梢也都透着好奇与喜。飞阁丹渺无烟，街巷更有人间味。读了再多圣贤书，也抵不过亲自来这市井中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