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乱怪她”,言玥皱眉,“她上哪儿知折的事,是早上皇祖母与我说起我才知。”
“朕的确想过。”
萧选心中燃起的熊熊大火瞬间冷了来,因为言玥的三言两语,将这件事从夫妻吵嘴的纠缠转向了权谋政治,他上的火不再那样爆炸的燃烧,而是都化作凝成实质的岩浆,游过筋骨位,淌于经脉之中。
萧选越说越觉得难堪,有如受辱一般脸涨得通红,怒吼:“我在你里就是这样的人!”
小心也不会毫无声响,言玥意识朝门看了一,惹得萧选也看了过去,这才发现人们都退了,只剩他们二人。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朕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不成!”
萧选有一瞬间的茫然,脑袋转了好大一个圈,这才反应过来言玥说的是什么意思。心中隐隐窜动的火苗有如烈火烹油,轰地一声被燃。他立时弹起,带着凳在地上划一声刺耳声响。
萧选一愣,意识:“是静禾和你说了什么,你才找朕撒泼?”
“谢家请旨求陛赐婚,大公谢玉求娶林府二姑娘,听说昨日递了折。”
“她不愿?是有了别的心上人了?或是你不愿,不想她嫁与谢家”,萧选一时更纳闷了,疑惑,“朕知你们甚笃,又怎么会随意同意,当时就把折扣了,总得和你商量再打算啊。”
言玥也不甘示弱地站起了,平静的凝视着他。
“有。”
他们夫妻二人自幼相识,相伴多年,甚笃,萧选自认自己是个复杂的人,他毅、决然、野心,同时也自傲、多疑、自私凉薄。这么多年,他仅有的信任与都给了皇祖母、给了林燮与言阙,剩的,全全,都给了言玥。
屋里安静了许久,许久过后,萧选才忽然冷笑了一声。
“所以,你认为朕想纳了静禾。因为她的家世姻亲,她的权势立场。你认为,朕想利用她收拢京中女眷的声望,利用她对林家施恩?”
言玥见他连“朕”都不用了,可见也是真的气上,脆坐在他对面,也给自己斟了杯茶。
被这么一打岔,萧选的气瞬间就断了,只扭坐在桌上,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喝了半杯后这才开,虽然语气难掩怨愤,还带了许多委屈:“你又是在哪里受得气,平白无故和我发什么脾气!”
“是吗,”言玥拿起茶杯,轻抿一,“陛把折扣,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自己呢?”
言玥不必不退,直视着他的睛,反问:“不是吗?”
说着,言玥上前一步,冷冷:“陛若是纳了谁,绝不会是因为见起意,只会是因为她的家世姻亲,她的权势立场,因为收拢的声望,因为维稳的施恩!”
“我当然知陛不是见忘义之人,陛心中装着整个大梁,装着幽幽皇权,装着天万民,又岂会连花容颜。”
也正因为如此,他也明白,言玥也将会是最了解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