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冷香中其余都是寻常凉药,冰片,白芨,金银花,葛,佐红花龙胆等。只一味原紫叶大齿寒草难办,虽不是名贵药材,但中原地带皆不生长,此草极寒,寻常药方也用它不着,所以船舱中没有备着,裴怀信此时以其他药材煎汤替代药中易溶的几味,也不知效果如何。
“青砚。。不必了,先生,我要先生。。。”
先时他是唤她乳名的,小芷绛若是挨了父母骂,定会一双儿染了粉,珠儿湿气笼罩,小嘴儿撇着来找他,他若不想着法儿给她寻些闲趣儿,戏法儿哄她,这小妮便要嚎哭的样儿。他为不辜负她母亲一句学识非凡,博闻记,自芷绛正式行了拜师礼,唤他为先生,裴怀信便是诗词歌赋,天文数算,琴棋书画,骑使剑,疗伤医病,只他会的,都倾相授。
青砚伏在地上没瞧见他焦躁的神,只听他语气冷若冰霜,“暂且信你,你去船上药舱拿蒲公英,何首乌还有栀过来,我有一金药箱也一并拿来,你把三味药煎收一小碗药汁,泡两粒这受残药,凉些端来与你家儿服用。”
虽说女儿家并不求登科仕,但也不能一辈无知无,他不求女学生样样通,只为全了她父母的苦心,若是领略了世间种种意趣奥妙,便是无人陪伴也会其乐无穷。绛儿果真不负他的栽培,天资聪颖又善钻研,她信任他,依赖他,糯糯的小团不知不觉已然亭亭玉立,他俩日渐亲密亦师亦友,更似知己。
此时的芷绛在梦中已被折磨得要疯。听他亲密安抚,又黏黏腻腻迷迷糊糊似撒一般哦。
青砚见他破,忙跪,“婢没有隐瞒,儿,儿自夫人去了便得了这症,病发时状如中毒,服此药方能压制一月。夫,若青砚有一句谎话,天打雷劈,登时被海浪卷了去,您瞧这里被浪冲了还剩这许多药,皆是老爷为儿去金陵准备的。婢没有一句妄言,现这药被泡了,儿服了却不退,老爷说过,这症重了会有命之忧。”说着便伏地嚎哭起来。
“绛儿,好绛儿,先生在这里,你别怕,药上就到。”
可她母亲离世,林海的阁布置给他当棒喝,裴怀信猛然惊醒,他该避嫌了,他没有立场唤一将阁的少女闺名,只隔着屏风,随外男改叫林儿。没曾想她心中如此委屈,病中梦里也放不。
中,中毒!这药方也正正是解那毒的!究竟怎么回事!”终究当着丫鬟的面没说媚毒二字,他遍读医典,这药方确确实实就是解那媚毒的,一时间他怒不可遏!谁!竟然有人给她了如此龌龊毒药!
芷绛半梦半醒间听到他声音,困惑呢喃“先生,你怎地不叫我绛儿了?”说着紧闭的角竟泪来,裴怀信见她落泪心痛不已,慌忙改。
裴怀信被她嚎得心烦,症!?她这三年多都受病痛折磨,他竟丝毫不知晓,现没了药,他该如何救她?
“儿,我在这里”裴怀信听她唤自己,心狂,忍不住紧握她葇夷回应。
青砚去后裴怀信怔怔坐在床边,默默拿起盆湿帕,拭她脸,没想到湿帕凉意让她喃喃自语起来。
“先生!先生!先生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