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立夏并不是造成这种况的唯一犯人，但他肯定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稻草。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家庭中，是他先一步越过了红线，连续犯规，为自己争取到了想要的东西。他也并不是不在意立香的想法，只不过在那一瞬间，他选择首先满足自己的望。

        她就用沉默来回应他的试探。更让他恐惧的是，这沉默也并非两人心知肚明的纵容的沉默，而是更接近于麻木的无，虽然这件事对于立香来说是不能够接受的，但是这也并不能激起她的反应，哪怕是负面的。

        这本不足以激活圣杯，可能是命运喜巧合，轻轻在这里推了一把的缘故，一位来自迦勒底的客人暴无礼地穿过窗，纯粹由力形成的黑火焰就在圣杯边上炸开。尚未平息的波纹被它惊吓，骤然了反应。

        大概因为小时候在这里留的尽是快的记忆，衣柜的的狭窄，昏暗，破旧给了她无可替代的安全。不过很快，立夏的存在就默默地渗透了过来，他收拾了房间，了灰尘，每早过来开窗通风，换好了灯泡，还在衣柜里铺了一层毯。

        这是循序渐、温煮青蛙一样的迫。如果是之前的立香，或许会到极大的压力，甚至会因为这份无微不至的关怀产生没理的愧疚。但现在的立香并不怎么在意这些，或者说，丧失了生活的她已经无法被外界的因素所影响了。

        照常理来说，即使是和她拥有同源血的立夏也不能使用，但巧合往往就在这种时候发生。他的指尖还有被木门划破的伤，随着指尖敲落，几不可见的细小血痕现在了杯边缘，就像落尽池里的石一样，虽然轻微，但也的确引发了力不稳定的波动。

        “打个比方，圣杯战争中所获得的那个像是现金支票，它需要术师的激活来完成兑换。”他笑眯眯地说着，以蒙娜丽莎为蓝本的脸上闪烁着理想实现的光彩，“但这一个用了术师们也闻所未闻的技术哟~它更像是一个购券。”

        看着明显魂飞天外的立香吃过一顿饭，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她牵到床上睡觉，过程中她都表现得不可思议的听话，简直是一个令一个动作地完成了立夏的要求。这并没有让立夏好受多少，反而一步加重了盘桓在他心中的不适。

        当然，在他拿起那只金的杯反复查看，照网上的说法，用指尖轻敲它倾听回音和震动来判断是否是纯金时，他并不知晓手中的杯正是通在普通人世界中的唯一一只圣杯。或者说，是天才达芬奇运用迦勒底的压缩技术和一个前所未有的灵所制造的原理上最为接近圣杯的模拟圣杯。

        他一分一分地观察立香的小玩意，运用现代社会中一切手段追溯它们的来源，有时候靠互联网，有时候靠猜想和图书馆的百科全书。他和埃德蒙?唐泰斯的初遇也是拜此所赐。

        在他越线之后，这种可笑的幻梦也就随之消失了。立夏的睛追逐着一个格外光溢彩的泡泡，它在灿烂的阳光微微抖动着漂浮，但也只不过是倏然一瞬，就被他专注烈的目光刺破了。啪的一，他的前失去了滤镜一样，周遭可恶的嘈杂喧嚣，不必要的担心和忧愁，阳光的灼刺一脑地从泡泡外面挤了来。

        还好，立夏是一个相对的人，相对于最坏的况来说，现在的一潭死也并不是不能接受。他很快就整理好了思路并定决心，要从立香那空白的一年间手，最起码不能让她这样空瘪地自我消耗去。

        “一个预存好力，磁卡万全的购券。它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实现你的愿望。”

        这是救世主藤立香的退役礼，一把衔接着她和过往时间的钥匙，她可以自如的使用它来购买条约里的任何东西。

        是的，他害怕了，也很后悔，就像是所有一时冲动犯大错的青少年一样，他一边表现得和平时没有区别来假装事不存在，一边又尽可能找到机会小心翼翼地试探一他人的观――你生气了吗？有多生气？还会原谅我吗？

        一阵烟雾和爆鸣声之后，条件反想要闪开的立夏狼狈地咳嗽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右手手背上传来一阵类似烧灼的剧痛，他的脑里忽然多了一些“他早已知晓，却刚刚才想起”的条条款款，但这一切都比不上那个陌生的影。

        藤立夏默默收拾好碗碟，这套家务他本来就很熟悉了，但往常还会有一种窃喜：虽然是亲缘关系，但也着恋甚至结婚之后才能的事，然后往往会衍生更的妄想，比如说在洗碗的时候接吻，完家务之后她主动而依赖的微笑。

最边远的角落，再把柜门关上，像一个被丢垃圾箱的孤单垃圾一样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