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一日可以嫁给他,个正牌娘,如今看来也是秋大梦。
宅里来了比她更年轻的女,还是清白净的儿,就算他现在不动心,长此以往,难免日久生。
何况……
小谢娘脑海中又闪过了那个和薛晋度过的醉生梦死的一夜,心里萌生一愧疚。
陈狡薛晋二人即是同僚又是朋友,她夹在中间,实在两难。
小谢娘换了素的衣裙准备趁着陈狡没回来去西市雇一辆车,先去徽州祭拜母亲。
刚了屋门,迎面就撞上了小跑着过来的荷叶儿,荷叶儿手里端着的一小碗酱油,全洒在了小谢新换的衣裙上。
荷叶儿也吓得赶紧低着给小谢娘歉,“娘,对不起!我没注意……”
小谢娘悲壮的一愣,自己新换的衣裙就这样被泼上了深褐的酱油,觉这些深褐的秽,突然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好短短的素裙,乳白的布料上面绣着几朵花,就这样一毁了。
就好像她的人生,突然之间爹死了,阿娘走了,她被人牙卖到了娼馆,掌上明珠变得像一草,何尝不是和这条衣裙一样?
荷叶儿见小谢娘愣住不说话,吓得脸苍白,这个小谢娘和陈家女主人没什么两样,要是想在陈宅待去,就不能得罪前这个女人。
“小谢娘,婢没长睛,李姑姑方才了些蒸饺,我想着给娘拿些酱油,好蘸着吃……”
“……没事。一件衣服而已,换了就是。”小谢娘的表有些木然,也不自己是不是在院里,伸手就去解自己的衣带,将那沾了酱油的外衫脱,随意的丢在脚,只着了一件小衫,继续往前走。
“娘?……小谢娘?!”荷叶儿不知所措的追上去,拉住要门的谢梨。
“别拉我!我要回徽州。”
“……娘,回徽州也得穿衣服啊,小谢娘,你怎么了?”荷叶儿以前在怡馆里也见过那得癔症的姑娘,和现在的小谢娘差不多,也是神恍惚两个睛发愣。
小谢娘看着荷叶儿,心里越发憋屈,“你的着吗?你算个什么东西……如今有了陈大人撑腰,你还要拿我不成?松开我!”她红着圈抹泪。
荷叶儿也是被骂得不知所措,只能挽着小谢的胳膊不让她门,巴巴的往院里瞧着,“李姑姑!快来……小谢娘要门!”
陈狡昏昏沉沉的往家里赶,没想到自己照旧方炼制的药,竟然这么有效果,不知那周儒了那么多,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