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不温不火,两条细眉忍耐似的簇着。其实不算失礼,更谈不上骄横跋扈,一举一动还特别赏心悦目,一看就知受过良好的教育,很有教养,但偏就给人一种兴上被她一瓢冷泼,又扫兴又心凉的觉。
沈拂砚不愿意见霍骠的家人好友,不愿意和他一同门,不想让更多的人知自己跟他在一起过。她掩耳盗铃地认为,与霍骠的生活圈交集越少,将来等他松放自己离开,她就越容易忘记这段不堪的经历,权当了场噩梦,或是被疯狗咬了一。
“霍骠……”
“我可不舍得让她抛面。”狭薄的往敛了敛,背脊抵向椅背,以一种慵懒的姿势坐回沙发里,“宝贝儿,过来,咱慢慢说。”朝沈拂砚勾了个指。
局外人都觉得别扭不自在,暗暗关注着霍骠神的冯旭心一声不妙。
冯旭心想,难怪霍骠藏着掖着,轻易不让人窥探,又一回回放自己鹰。若是他得了这么个温香艳玉的小尤,也会乐不思蜀,守着她门都不稀得。
众人被压得呼微滞,也明白过来这女孩是霍骠的人,放肆直白的目光全都收敛起来。
她迟迟不迈步,霍骠不耐烦地眯了眯,啧笑一声,“怎么着?要哥哥抱你?”
霍骠知自己刚才多少有些失态,漠不在意地轻哂了声。
突然心生退意。
,一乌压压的如云秀发凌乱地洒落在她脸颊、肩和藕节似的臂上,衬得本就雪白的肉彷佛在发光。
俩人视线一对上,霍骠脸上神不变,腰杆却不由坐直了。
“二少好福气啊。”陆飞翮更张扬跋扈些,使劲儿拍了拍霍骠的肩,“嫂这脸,这条儿,要是去选咱那什么什么小,夺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他一个婶婶,就是早前某届的冠军兼最上镜小。
沈拂砚反而踌躇起来。
“也没什么事儿。等你回来再说吧。”转过打算离开。
求霍骠办事是要付代价的。这些天以来,他想的不外乎一件事。她主动找他,就有了破釜沉舟的心理准备。然而不该在这种场合谈。
有些男人怀里还搂着个年轻女,甚至有左拥右抱的。女人一儿制式的滴领设计旗袍,挤腻白的乳沟,两边开叉几乎深至,一条条白花花的大来,十分香艳。
周几人略诧异的神隐晦投来,为这声“嫂”,更为霍骠与平日大相径庭的表现。
沈拂砚终于反应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在霍骠和他的朋友里,恐怕跟这些舞陪酒的小没什么区别。
自打她跨房间,霍骠鹰隼般锐利的漆眸眯起,片瞬都没从她上移开过。
沈拂砚睫微颤,一阵心烦,愈发懊恼自己不该冲动行事。
“你他妈敢走试试?”霍骠撩起,阴恻恻撂话。
那声调侃意味十足的“嫂”,将她从接到医院电话后惶恐不安的障中惊醒。有些无措地环视四周,十几个陌生男人,衣着都很随意,反而不像外大厅那些人穿得讲究。但那种在上,垂着睑往打量人的神态与霍骠如一辙,显然是跟他差不多的人。
她死倔死倔的,脾气有时得像颗石儿,能活活气疯他。然而生的一副小嗓却跟她的小板一样,滴滴,得像。每次稍微肯顺着霍骠儿,都将他勾得神魂颠倒。此时睑泛红,尾音带泣,显与平日不同的柔弱堪怜。
她心系兄长,乍闻噩耗,脑一懵就跑来了。
“嗯,怎的了?”霍骠专注地睇视她,态度奇地温和,紧接着往人群里巡了一圈,神淡淡的,却慑人得很。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