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敢敢只能独自面对梯的末路了。他在小心地东挪西挪,最后选择了保险的趴姿,双手抓的栏杆,屁朝外蹲,颤颤巍巍伸一条,靠觉探索着边缘——他错估了自己的手劲,上就抓不住了,脚底一,就像一只摔倒在冰面上的企鹅,肚朝、打着转溜了去。
“上乐园的梯更,要是你能征服这个梯,回我就带你去大人的泳池玩。”
放暑假,银霁的姑姑回来了,接一家去上乐园玩。
小梅姑姑抱起她转了好几圈:“哎呦,乖宝!姑姑给你买了新泳装,七星瓢虫的,跟你的书包、文是一套,到了那咱们换上看看?”
楼医生选择画大饼。
到她小区门,银霁张开双臂奔向她:“小梅姑姑!小梅姑姑!”
银霁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楼医生去世了。
“银礼承刚刚拉车上了吧?好臭。”
“我想去玩健材!”
***
元皓牗一定很伤心吧。
兄妹三个携家带上了中巴车。银霁小声和妈妈抱怨:“银礼承吵死了。”妈妈带她坐窗边,那里看不到车载电视。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敢敢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旅程就结束了。他愣愣地趴在梯尾,呆住好几秒,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打的那个有些熟。银霁开了窗,伸窗外,浪把他们的讲话声送她耳朵里。
回家后,爸爸惋惜着:“这么个博士生,好端端的非要跑去援非,当初听她爸的多好,留在本地少赚罢了,起码不会在大街上……那边的人有持枪权呢,开玩笑。”
银霁盯着的那个人始终没回。他的后脑勺剃得只剩茬,没有辫。应该不是。
大伯一家也走上前来。小梅姑姑和他们打了招呼,给银礼承一个零大礼包。
敢敢一听,哭得更大声了。楼医生把小孩藏大衣里,故意跟门卫说:“哪有孩哭?别是听错了。”风衣面,短短长长四条走了幼儿园大门。
她的语气仿佛上乐园的限制都听她的,但孩最相信的就是妈妈。被许了这个好,敢敢一咬牙,奔赴战场前留豪言壮语:“妈妈,你在面接着我!”
车辆启动前,银礼承忽然说要上厕所。等待期间,银霁无所事事地撑着看窗外,只见一队小孩蹦蹦地走小区大门。
“晒死了,去谁家里玩啊?”
“怎么了?”妈妈问。
中班读到一半,银霁的父母从爷爷家搬新房,银霁也跟着转到别的幼儿园。楼医生的死讯还是妈妈从单位里听来的。过了差不多半年,爸爸妈妈参加了她的追悼会。
楼医生看到这一幕,兴地说:“走你!”
“就是呀,孩还那么小,将来……”
“不知。韩笑,你决定吧。”
“走喽——”
楼医生蹲捡起崽,拍拍他上的灰。“看,你帮老师把梯得净净,真是个好孩!”
楼医生想了想,迈步走到梯旁边,张开双臂,防止敢敢和学前班的小朋友一样,到一半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