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皓牗往后一靠，舒坦了。

        不等对面反应过来，银霁准确地报九个数字。元皓牗皱着眉、拿游泳馆的广告笔飞快填写。

        放回笔，正准备走，她又被叫住：“你等会！”

        “我没参加。零吧。”

        跟着递来的是另一支笔，质量比刚才那支游泳馆广告笔好得多。韩笑本人从育课开始就不在班上了，八成是文艺委员例行席乐团活动。银霁坐回去，一笔一划地写着同学录。日光灯的光线忽然暗来，一抬，是元皓牗在她对面坐了。

        “籍贯是本地吧？”

        “记得。”

        他同桌刨问底：“是什么职位啊？”

        不然呢？

        重新坐，划掉（2）班，改成（18）班，再填上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就没有别的字要写了。银霁想把手里这支笔撅了。何必呢，又不是它的错。

        人人都大喇喇地拿着手机，时不时爆发绪涨的呼声。听他们聊天容，是在聚众卡。

        “证件照有吗？”

        “轰多？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

        “血型？”

        “桥豆！别听他乱说啊新人桑。”

        最后，他补充提问：“素质拓展是多少？”

        有个人到了好卡，炫耀式地把手机凑到他前，一群人发了猴的叫声，低起伏，歌唱天。于是，那沓纸就随随便便被到银霁鼻底，纸边都卷起来了：“那个谁，全年级的名字都在上面，你自己找。”

        “AB。”

        银霁摸摸后脑勺，谨慎措辞：“怎么描述呢……班长秘书。”

        银霁是y开的，很快在最后一页找到了自己。她在附近找了个清净地方坐来，又不好意思拿别人的笔，就钻回人群，当着主人的面，从元皓牗桌上顺走一支。

        “星座？”

        听到这个，元皓牗的神被燃了：“刚好，我们这里有个空缺的学委……”

        同桌了电站站长一胳膊肘：“登记表！”

        “准确来讲，本来有个学委，不论是天上冰雹，还是地上冒岩浆，他都持七半准时敲锣打鼓，把所有人、所·有·人的作业全都收齐，少一本他都要哭爹喊娘，实在太累了，不休息怎么行。”

        哦，到这里就不一样了。

        一时无法判定谁的袋里更加别有天，元皓牗的同桌带着一个问题走来了。

        “……摩羯。”这表格它官方吗？前半段怎么和韩笑的同学录一模一样？

        “新人桑，你在以前的班上有没有当过班啊？”

        明白了，CEO为一己私利狠心裁掉元老。

        自然不会听啊太君。

        银霁从袋里摸一张红底的递过去，元皓牗也从袋里摸一固胶，在相应位置贴好。

        走近一看才知，元皓牗的桌上放了个多充电宝，就像一家输血中心，连接着大大小小的手机。这个充电宝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都要大上许多——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其实它不是充电宝，而是一个小型电站，是银霁见识短浅了。

        银霁猜到兔斯基就是学委，就只回答他同桌的问题：“算是当过吧。”

        元皓牗这才收回黏在手机上的视线，掀起，分给银霁一注意力，然后低，心不在焉地在桌里翻找片刻，手指顿住，“咻”地一沓装订好的纸，快速翻阅起来。银霁大老远都能看到表格上面字的密度，怎么觉全校的信息都集中在他这呢？

        是元皓牗的同桌……上课时他同桌是这个人吗？不了……最先发现银霁来，全wave着一挥手，过于地招呼她：“呐，新人桑，你快过来一！”

        元皓牗矮着从胳膊的丛林之钻来，晃了晃手里那张粉活页纸：“这是韩笑的同学录，专门给你留的，你填一。”

        ——手里拿的是另一张单独的表。这个班的转班手续竟如此复杂，银霁想到了妈妈常说的一个词：文山会海。

        “还记得上次的小测成绩吗？记不得也没关系，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