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走得急,他只把换回了日常的,上半还穿着球衣,外面随意套了个麻袋的线外套,整个人的风采都被手里那捧花掩盖了。
正客气着,第二通电话终于拨通了,扬声开着,里面传来的声音极度不耐烦:“嘛?!辰辰不是还有一小时才课吗?”
A市方言不分前后鼻音,他们的弟弟撞名字了,银霁姑且这么认为。
“不用了……”
“星期天地铁肯定特挤,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家敢敢上打完球来,跟我一起去接他弟课,你这大包小包的也不好拿,不如让我们顺路把你送过去吧。”
大人切换面的速度是极快的,收起手机,好叔叔又和银霁聊起了他和爸爸上学时的趣事,不知不觉过了二十五分钟,属乌的总算现在视野中。
银霁合地笑笑。车载音响的交响乐播放到了中段,受到椅背传来的4D效果,她接着哄人开心:“这个重低音很劲哎,而且在外面完全听不到。”
——从这句话,银霁听他们本就不顺路,心里更加愧疚难当。
一句话既夸到音响的品质(中年人最关心、或者说只关心的低音频段表现)、又夸到车的隔音效果,元勋一听,眉都要飞起来了。
不缺钱的中年人最喜的礼之一,就是来自年轻人的审认可,一听这话,他果然笑逐颜开:“哈哈,你真这么觉得?就知你们女孩会喜!当时我定这个颜时,家里人意见可大了,我也贼啊,我就说买个红的,旺一旺兔崽们的考试运,孩他妈上没话说了。”
慨地一挥手,“一会你怎么回去?家里有人来接?”
“哪里哪里……”
“时间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刚又来了几个刺,不放我走,你再等我会,命啊你。”
元勋全然是个行动派,本不关心银霁本人的意见,自顾自拉开副驾驶车门,门童……不是,绅士的手势,邀请她。
——竟然是一束蓝妖姬,银霁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真新鲜。
一回,元勋的脸上竟有些稚气,悄声说:“其实红是我自己想买的,以前不是黑就是白,天天开着人都要郁闷死了。”
不等元勋回应,那边“咚”地摔了电话。
“外边风大,你先上车坐一会吧,我打电话敢敢快来。”
“是吧是吧!敢敢还嫌把他耳膜震坏了,一上车就吵着要关音响,你这句话真该当面跟他说!专业学音乐的孩都有这么的评价,就数他不懂货!”
“不是,我坐地铁。”
来者臭着脸,伸手扯开副驾驶的门,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地球怎么不绕着你的手表
再拒绝就不礼貌了,银霁姿态上一让再让,取中间值,佝着坐上后排,心里跟爸爸打声招呼:就当欠人家的油费从别的地方补回来了。
面对家人,元勋也是脸一变,恶语相向:“我这还有别的事,你搞快来,属乌的吗!”
“行吧行吧,再给你五分钟。”
“你是怕坐不?不会的,他弟那辅导班十二才课,我们先送你到站再去接,时间绰绰有余。”
元勋也坐来,“嘭”地关上车门,也许是心理作用,这个关门声都透着一低调奢华。银霁拿一句价比很的夸赞来贯彻礼尚往来,同时借助后视镜接收反馈:“叔叔,你这车真好看!”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十五分钟。”